水溶正色道:“真真圣明不过陛下,金口玉言中,就给贾家指了然前程。现在朝野局势荡漾,潜流暗涌,伤害之极,不比前些年了。贾家再想像以往那样得过且过,怕是也难独善其身。
此白叟恰是东府资格最深之老仆,焦大。
贾母得知有崇康帝口谕,也改换了大妆,于荣庆堂内等待。
待水溶与五皇子刘升赶到时,贾母由王夫人和宝玉搀扶着,在香案前战战兢兢拜下迎旨。
现在打单之词说罢,该转圜成施恩了……
贾母等人闻言,一个个面色凄然,唯贾琮奇道:“敢问王爷,吾家敬大老爷何罪?”
贾琮已让贾环先一步去报信,等进了荣府时,贾政、贾琏等人迎来。
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平常百姓家。
只要十五六岁的小王爷闻言,一张脸顿时拧巴起来,瞪向贾琮。
详细如何措置,还需等候圣意。
……
抱厦后五间正殿,殿门上悬一闹龙填青匾,上书:“慎终追远”四字。
何况有军功在,陛下护佑贾家另有几分底气,不然再有下一回,宗人府忠顺王逼着陛下将贾家抄家问斩,陛下又以何法来保护贾家?
却不知宗祠内贾家先祖得知本日之事,会有多么感触……
贾母颤着声音,衰弱道:“王爷但说无妨。”
大嫂、二嫂你们且放心稍待,我去宗祠内取了丹书铁券,与两位王爷去给老太太传完口谕后,问老太太是不是让你们先去西府。”
陛下让小王和五殿下来此,就是想让我二人传其口谕:奉告贾家一声,这半年来,朕御案上弹劾贾家的折子都快堆不下了。
见贾家世人无不心惊胆战,骇然欲绝,唯有贾琮一双明目清冷的看着他,水溶干咳了声,持续道:“太夫人,你我两家虽为两姓,但祖上订交莫逆,世代靠近,故此小王从不以异姓视之,有话就直明所言了。”
恰是贾氏宗族宗祠大门。
水溶面相清秀美好,笑道:“太夫人且请起,陛下有旨,荣国太夫人年龄已高,不必行大礼膜拜。”
贾琮将本日之事简朴说罢,道:“蓉哥儿按律当判凌迟,宫里以宁国丹书铁券为其免死,却要除爵。因到底念及先祖功业,北静王不忍御林亲军踏入贾家宗祠,故命我前来取铁券。”
待水溶将起扶起后,贾琮不再啰嗦,带着贾环入内。
上悬一匾,刻有贾氏宗祠四字,乃上一代衍圣公孔继宗所书。
薛阿姨和李纨则去了西暖阁,与贾家姊妹们一起暂避。
大门两侧为两道长联,书曰:
别的,宁国府要临时封存,贾家要于三日内,清空宁府内仆婢内眷。
……
就听水溶温言道:“太夫人,陛下有言,荣宁二私有大功于社稷,贾家本不该罹此磨难。圣上原也故意宽宥,只宗人府大宗正忠顺王刚正不阿,言贾蓉虽偶然弑父,但贾珍终因其死。又有贾珍行动无状、无德,故而贾蓉本该判以腰斩弃市,宁国抄家……”
贾琮无法一叹,这般年纪的人哭成如许,即便是他,听了内心也不落忍。
多少朱门贵族,毕竟一点点式微,化为青史之灰。
又道:“本日我二人至此,一是为了除爵,宁国府出了那样骇人听闻且失德之事,宗人府不得不为之。二来,则是面见你家荣国太夫人,请她不必担忧,陛下也有口谕相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