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的意义我如何能晓得,那不是我们该猜的。”欣馥怜她年幼,眉眼之间又有几分风骚在,执了她的手,欣喜道:“好mm,听我一句,再别想别的。主子叮嘱了甚么,你便做甚么,这已经充足了。别做少了,也别想着多的。我晓得你慌甚么,离了那处一时寻不着依傍也是有的,只你别怕,万事总有我们帮衬着。王爷如许的主子,一不打二不骂,也不叫人鸳帐里服侍的,有甚么怕的?”
合睿王却盯着眉烟,双眉皱起,似有别想。欣馥恐他不由分辩就打发了眉烟,在心中默想了一番,也跟着看向眉烟,未几时便暴露恍然的模样来:“方才见这丫头就觉着眼熟,现下陈大人提及,算是明白了。瞧瞧她的眉眼,实打实有些林大|爷的影子。”
他被瞧得如芒在背,卧之不安,倏然坐直了身子,看向合睿王:“你往外头去!”
说罢,径直撩|开隔帘往外去了。
“回王爷的话,奴婢是家生子,自幼便在别院里服侍。”
眉烟虽是别院服侍的家生子,见着王爷也有很多次,如许近地见礼倒是第一次。跪在地上委实有些颤栗,声音不由地忽高忽低:“奴婢眉烟给王爷存候。”
他如许的小性子,合睿王原都是肯纵着的。公然放了书站起家来,道:“赶巧我外头有些琐事要理,这便往外去了。你好生在这里睡着,外头命姣沁守着,若要甚么,尽管唤她。”
“世事由来如此,那里又有那样凑四合六的事?”陈居安反身坐回石凳上,也取了筷子夹小食来吃:“听闻你今早派人去接了林家的小公子来,如何不见他?”
“是。”欣馥应了,又道:“王爷方才尽着林大|爷,饭食未曾多用。今厨房里备了金丝酥雀并莲蓬豆腐,王爷好歹用一些,以作小食。”
陈居安笑道:“别是你看差了,林府的小公子虽年事尚小,骨骼略润,到底是男儿。若此女眉眼类之,倒显出几分女气来。”
这话里头藏着讽刺,合睿王也不恼。取了锦被来亲给他盖了,低声笑说:“也只要你能瞧见我这模样。”
这汤做得柔鲜,林玦吃了几口,也觉甚好,故将大半碗都吃尽了。
林玦不睬他,只翻身往里,合眼睡了,再不肯说一句话。合睿王取了书,坐在一旁,略看几眼,目光便不由往林玦那处飘去。
林玦也不过一时意起,闻言只道:“先摆饭罢,还是个小丫头,跑来跑去的,很不必费这些事。”
林玦再不能说被他瞧得心烦意乱,故不能睡。只得随便扯了个谎:“我最不爱昼寝的时候叫人守着。”
因念着林玦身子弱些,本日饭桌上有一道沙锅煨鹿筋,恰是合睿王特地叮咛备下的。命欣馥盛了一碗送到林玦面前,他道:“这鹿筋强|健身骨,又令人不畏体寒的。现在渐入夏季了,子景很该当多用一些。”
而后合睿王又问了数语,厥后又问到方才林玦与她说了甚么,眉烟皆一一地答了。待话问毕,合睿王便命欣馥将她带下去,临行前又叮嘱:“能得子景瞧上一眼说上几句话,也是她的福分。不必叫她回厨房去了,提上来在外间服侍着,带我回王府的时候,一道跟着归去服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