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赦一愣:“是啊,不出十几日就要考了,我日日哄他出院子顽会子,莫太严峻了。”宝玉客岁春季顺利考长进士,眼下正在备考会试。
姜文笑道:“他这会子还病着。如你所说,我昭儿秋闱便是解元,会试本是要夺会元的。我儿才学不凡,便是带病去考,想来也不至于落去背面。只是我儿心中所求者,佼佼也。恩侯常说,妙手过招容不得半点闪失。若他是以落了个不好的名次,于他全部宦途倒霉不说,只怕还会引出个怨天尤人的动机来。况那会子身子委实不好,臣那老妻也不放心的。不若下科再考,纵得不了会元,也心折口服了。”
贾政吓得白了脸:“大哥,如何是好。”
若姜文本欲了局的儿子都未曾有考题,说姜文泄题,你信么?
主考张大人本是礼部尚书,能教唆他盗取考题的,除了皇子、必定就在本殿了。且本朝风头最劲的唯有姜文、常庸二位阁臣,旁人分量怕是都不敷的。故此世人目光不由得知数往他二人身上去。
贾赦也哼道:“就是为了拍马屁,怎的?”
谁知次日在小佛堂病了很多日子的王夫人俄然病重起来。贾赦闻报就是一个激灵!半晌,手心捏了两把盗汗,口里喃喃道:“该不会是偶合吧……”又凝神半日,请了王安郎来。
司徒塬哼道:“你出阿谁户部租赁堆栈的主张当真不是为了拍马屁?”
那高大人俄然又奏道:“圣上,只是若姜、常二位大人俄然都请辞,阁中人手不敷了。”
王夫人只摇点头,不再言语。
贾赦瞪他道:“你们黉舍不是也顿时开学呢?你倒是闲。”
姜皎一愣:“伯父,有事么?”
说着,他端起案上的茶盏来饮了一口。“他的书童只晓得张爱卿受了人教唆,盗取考题,本来只当给那位爱卿一人。张爱卿只觉有题在手,不如多送些情面。故此又送了些出去。”
姜文点头道:“不一样。臣但是实实在在殿试第六名,从庶吉人过来的。斯汀年事既小、又非科举出身,难以服众。”
故此,姜家决计未曾得考题。
姜文忙道:“那臣愈发抱病会子了。”
姜皎一向不肯议亲,至今还悬着,成了姜文两口儿的一块芥蒂。
贾赦道:“晚一科也无事,反正昭儿还小。此事风险太大,眼下还未出正月,你从速归去让昭儿假装受个风寒,请个大夫甚么的。”
司徒塬笑道:“他年事还小呢吧,不若下科再考也不迟。”说完脚不沾地的走了。
贤人啼笑皆非,指着他道:“哪有你这般的,朕还欲让你领了此案去。”
贾赦忍不住顺手就给了他一下:“奏个头啊!现在我们只是得了信儿,半分证据没有,再说也一定是露题,这本是我猜的。许是有别的事儿,那两个皇子现在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。反正宝玉今科不考为上,万一他们弄个考场大火岂不干瞪眼?”
世人忙跪下请罪。
他只差没指着鼻子说人家绕着大圈子拿社稷大事来诬他了。姜文较之常庸年幼七八岁,偏一向压在他头上。常庸想搬掉他这块拦路石的动机想来也是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