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去设法连胡家带牛家一并清算了,比贾赦狠了三分,偏没人看得出来是他干的。那两家心下虽狐疑,一则无有证据,二则又能奈贾琏何?
贾琏皱眉道:“罢了,看在两府亲戚的份上,且忍几日。过些日子没个交代,我自问去。”
尤氏鼓掌道:“竟是将这个忘了。”
王熙凤气得眉头都立了起来,要去宁国府大闹。
他们家早听胡氏说荣国府的女儿偶然入宫,除了林氏表女人乃是姜家先瞧上的,其他皆寻了些平凡人家的半子往低了嫁。前提也简朴的很,只待他们家女孩儿好、兼之姑爷不纳妾便可。听闻乃是荣国公去了的大爷死于姬妾之手的原因。因他们家的女儿个个旺夫,嫁奁皆不菲,探春惜春的公爹本都是平常的四五品的小官儿,这两年都依着贾琏升了官衔儿不说,姑爷也都拜了好徒弟;迎春那夫家更是莫提,她相公尚未科举便名扬天下了。不过是捧着一个媳妇儿罢了,阖府都得好处,也不晓得多少人家肚子里策画这好买卖呢,偏他们府里现在唯剩下一名大女人,恰是贾斯汀大人的嫡女,本年十三了。虽说性子强了些,她爹如此年青竟已是阁臣了,这身份,再三捧着她也划算的很。
贤人不由大赞:“善!朕倒是未曾想到这个。”反正最好的大夫仍在太病院。
凤姐儿立时打扮起来,直往东府里头寻了尤氏。
“然也保不齐是甚么人勾引的。”贾赦想了会子,“这个我去托司徒塬的人查便是,他的人最擅这个,想来费不了多少事儿。”
贤人叹道:“倒是朕一时想差了,反送了老五性命。”
贾赦一向在等着贾珍给个话儿,谁晓得等了数日,宁国府那边连个影子都没有,倒像是当真出了一回不测似的。不由得心下生疑。贾珍是晓得本身性子的,如果他耍了花枪,纵未曾亲来赔不是,也必设法来探口风来了。便喊王恩设法去那府里查去。
话说小叶子在东府里头落了水,虽安然无事,也吓了王熙凤一大跳。那会子她急着带女儿回府沐浴换衣,偶然计算旁的。过了半日,贾蓉的媳妇胡氏特打发了人来赔罪,又送了些东西来讲是替大女人压惊。
胡家天然晓得自家若实在去求亲,边儿都挨不上的,方想借着胡氏的便宜剑走偏锋,来个先动手为强。小叶子落水那会儿,胡氏娘家的小侄子恰藏在水榭里头,只等那些仆妇们多喊几声便预备出来相救,纵婚事不成也可趁机求几分好处。且自发得事情做的周到、知情者极少,纵不成也无碍、纵他们心中生疑也无从查起。只是千万没想到小叶子水性极佳,才刚下水便自个儿翻回了船上。况他们本不是干这个的专家,事情做的四周有忽略尚自不觉。
贾琏笑道:“爹但是替他们报过信的,他们替我们查个小事儿也不为过。”
贾琏在一旁道:“岂止不当,大大的不当。”
当日惜春择婿时,贾赦也问她想要一个甚么样儿的。惜春倒不扭捏,直言要一个能陪着她一道画画的。贾赦便让白安郎去查去,哪家有画儿好的小公子。白安郎想了会子,当年乐善郡王曾赞过一个小小的孩子极有天赋,令人查了查,那孩子年事恰与惜春相称,他父亲乃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,也算家风不错,便荐给了贾赦。贾赦悄悄放出口风去,说是贾家的四女人欲求个好画的,引得他们自来求亲。看着装模做样挑了半日,实在早将那孩子的查了个一清二楚,就坡下驴同意告终亲,旧年太上皇国孝一过,风风景光的嫁畴昔了,现在伉俪敦睦、一画酬一画甚是相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