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大惊:“齐叔父也晓得么?”
一时贾赦回府去,将齐周写的几本后油滑事翻出来,想了想,先将《凡尔赛玫瑰》之白安郎版取出来。白安郎写得太白话,且书中描述之人物面孔、地理风景一股子天活力味,半分西洋味也无。然也没法,他又未曾去过西洋。贾赦令人将此书送去给宝玉,奉求他抄三份,说是有旁的用处。又送了几本往姜家去了。
贾赦笑道:“早些印出来必成禁/书。你娘舅腹中有很多禁/书,就等着齐周他们掌权的这一日。”
宝玉日夜不息通读了一宿,次日黑着眼圈儿捧着书来寻贾赦:“伯父!此等好书何故才取出来!”
姜昭眼中一亮:“如有体例让十一皇子也去荣国府读书,岂不好?”
“书中开端,那位女将军向她的部属道:她本觉得,人这具臭皮郛许是不得不为君王主子所奴役,然民气倒是自在的。终有一日,她觉得她畴前说的话竟是错了。”
就此揭过。
过了几日,贾赦已将诸事丢给齐周他们,本身往黉舍转悠一圈儿,公然想细姨星了,令人拎着一大堆吃的顽的往姜家来。姜昭乃是翰林院庶吉人,这会子不在家。黛玉闻报她娘舅来了,忙抱了细姨星出来,一面叮咛道:“乖儿,见了你舅姥爷就去亲,亲得他老脸笑出褶子来,早晨让你睡爹妈当中。”
黛玉哼道:“逢年过节的还不是得去他们宫里三拜九叩的。我的细姨星才不去。”
黛玉在一旁笑盈盈瞧他们爷孙俩顽了半日,又上来劝他们歇会子,喝口茶。见细姨星有几分累了,伏在贾赦怀里装死,方趁机悄悄将贤人并姜文之意说了。
黛玉在旁瞧了瞧她娘舅的神采,半晌,俄然道:“娘舅,你不会在揣摩着造反吧。”
说得黛玉啼笑皆非。
贾赦笑道:“如果娘舅造反了奉告你公爹,我本是因为这个才反的,他会不会气死?”
黛玉想了会子,俄然笑了:“待他大了些子,二叔约莫也将外洋打下来了,大爷,听娘舅那日遣来的人说,西边海上有一组小岛,唤作西承平洋群岛,上头如阆苑瑶池普通。不若大爷去那边仕出来。”
贾赦笑道:“如何是糟蹋了?原买了来便是哄他高兴的,凭他拿来或吃或顽,他高兴了便是好东西。”一面将细姨星放在案子边上,指着那上头空余的位置,“好星星,从这儿跨畴昔!……好唻,再到这儿!……星星最棒了……”
贾赦也站起来,一把将细姨星举起来,欲做出豪杰般的姿式。谁知细姨星人虽小,倒是挺沉的,贾赦才举了一下胳膊便累了,忙将他又搁到肩膀上。细姨星咯咯直笑。“人的身材与灵魂普通,亦可自在。”他因扭头望着黛玉,豪放道,“世上若没有天子、没有了主子,便没人是主子!”
他那神采本非常寂然,偏肩头骑着细姨星,小爪子小脚丫子都在乱挥,倒是非常好笑。
不过四五日工夫,宝玉便抄好了三册,亲送来给贾赦,欲留下本来。
姜昭将小儿子抱在怀内亲了亲,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肚肚,笑道:“细姨星吃了蛋羹是么?”
贾赦点头道:“是了。后代这等书有很多,我说了几本给小白听,让他重写出来。预备过几年悄悄印了,向天下撒出去。”
黛玉一愣:“既然是好书,何不早些印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