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么算不对,小孩儿的春秋要算周岁,老头子才算虚岁呢。”贾赦一面说,一面硬拽着他往隔壁耳房去了。姜昭笑着跟在背面让人送茶来。
姜文哼道:“莫忘了那些重典是虔诚王爷并乐善王爷所为。若非此次顾大人惜才,他一定能进的了前三。”
下一张列着本朝建国以来各位状元、榜眼、探花的终究官衔儿,入阁者不过聊聊二三尔。
姜文瞧了他半日。
姜文道:“昭儿,去将会元与亚元的卷子取来他瞧,连他家宝贝侄子的一块儿取来。”
姜文哼道:“这么些年,我不晓得竟是白活了。”
那伴计哼道:“火引之意乃是朝廷许你们买火枪,可没逼着我们卖。尊驾敬请往别处买去。”
另一头贾赦往姜家去,气势汹汹到了姜文书房,却见姜文立在屋门口,姜昭在一旁掩口笑,便是一愣。“姜隽之,杵在这儿做甚么呢?”
壮壮早有筹办,伸手从中间的茶几子上取了两张纸递给他老子。
贾赦又道:“宝玉多么聪明,打小诗便写得好,文章也好,在学里数一数二,还是个有来源的。这回会试的策论我也猜着了,宝玉写很多好……”
那伴计耸耸肩:“不止,小火枪作坊现在也开了几家了,只我们家不卖你们家罢了,请便。”说完便走了,忙着去接待下一名客人。
他媳妇立时无言。
细姨星头也不抬:“会!”
壮壮撂了手中的笔上来拉着他爹笑道:“爹,你儿子我自幼得祖父真传,管保才惊当世、留名千古、比宝二叔有出息。”
一语未了,姜昭本立在姜文背面服侍,这会子已是撑不住笑的伏倒在一旁的贵妃塌上。
贾母倒是喜不自禁,连声赞“我的宝玉公然是个有来源的!常日里他们还不信!”她因不知宝玉事前得了押题,故对劲的很,直赏了报喜的十两银子的赏钱,那报喜的欢天喜地去了。一时老太太院里传出话来,阖府都多发两个月的月钱,老太太赏的。又打发人往各家报喜去,又寻凤姐儿来商讨摆酒道贺。
贾赦神头出来一瞧,哑然发笑。只见满地的零件乱滚,细姨星趴在地下用心致志研讨一组拼了一小半的玩意,瞧着像是西洋座钟的内芯子。忙笑着问:“星星,舅姥爷可会打搅你?”
姜文只觉话中有话,忙问如何回事。
他媳妇道:“我们有钱有火引子,他们凭甚么不卖!”
姜昭笑得直喊“哎呦”。
姜文一噎,没好气道:“何事。”
姜涛急了:“我何曾说过这话!”
贾赦与姜昭俱是一愣,半晌,贾赦道:“哈?你晓得了?”
姜文辩道:“四岁一过不就五岁了!”
恰本日朝中休沐,贾琏听闻宝玉得了会试考了第三,心中非常恋慕,转到他儿子屋里,见壮壮又摆着一个花瓶儿两只苹果在那儿画西洋画,上来骂道:“成日画这个有甚么出息!玩物丧志,都是让你祖父惯的。从今儿起我须得管管你,再不准画这个,立时给我读书去!”
贾赦哼道:“且听皎儿的,皎儿肯卖便卖。”
贾琏复又哑然。“你祖父自幼得了怪杰相授!”
他是个无能的,只感觉有几分不对。这火枪作坊虽是荣国府的,谁不晓得荣国府与姜家友情莫逆?况这回家里海船已买了,若无火枪,那外洋尚且有很多西洋散兵,手中有西洋火枪,一旦比武可不是好顽的。那些外头的小火枪作坊如何比得他们的?无法只得再出去问个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