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鹃出去满头大汗,才喊了一声“老爷”,贾赦劈脸急问,“玉儿如何了,”
女人们又一阵儿笑开了。
何喜家的笑道:“委实出了,乃是范四女人出事了。谁瞧不出来,本日七皇子欲借谢家之手算计姜大女人,不料他们乱中出错,误算了范四女人。与姜大女人全无干系。总不能这会子跳出来讲,范四女人是冒充的、姜大女人才应嫁给七皇子!”
前一个道:“亏了他爬假山倒快……”
姜皎忙上来挽住程兰静:“好姐姐,莫理她,我陪你去。”
姜文太太笑道:“她才多大点儿。”
贾赦嗤笑了一声。
姜文太太因问:“皎儿的衣裳……”
那杨姑姑笑道:“奴婢受命而来,现在却说弄错了,可否让奴婢瞧瞧女人今儿的里衣肚兜儿是甚么色彩的?”
陆立室的自跟着肩舆走,号召了一个腿脚矫捷的小丫头子让她快些跑去奉告太太,“就说女人看着没甚么事儿。”
才入府门,便有姜文太太的陪房陆立室的在候着呢,见了她们家大女人急道:“女人可返来了,太太等着呢。”
屋里的也惊了半晌,有个丫环才要喊,黛玉冷声断喝:“不准出声!”那丫环立时哑了。转头看着姜皎泫然欲泣的眼睛又喝到:“不准哭!”姜皎也被她震住了。
“听话。”姜文太太乃立起家来,“姑姑请进这屋里。”因将她往西屋让。
姜文太太点头道:“需请探听探听是哪家女人才是。”
姜文太太皱眉:“那是甚么花腔子?”
姜皎怒道:“全不对。”又急着向她母亲喊,“母亲!”
贾赦一愣,“她不是陪着玉儿去了甚么岳家看花了么,”
姜皎此时早已不怕了,笑道:“姐姐放心。”
紫鹃忙道,“不是我们女人,是姜大女人。”
姜皎抿嘴儿笑道:“风趣的紧,我便学来了。”
何喜家的乃将她们诱使旁人志愿背下这口黑锅说了一遍。本来范四女人的屋子恰在她两个隔壁,也是对正着那座小假山的。“我们老爷道,姜大女人不想要的,有的是人欲抢着要。现在一个愿丢、一个愿捡,何乐而不为?”
姜皎撅嘴道:“那是集巧堂才弄出来的,我也是今儿在头一回顽。林姐姐也不早些奉告我。”
姜文太太道:“杨姑姑可听清楚了?全不对。你们弄错人了。”
杨姑姑笑道:“但是银红色。”
姜文太太这才一咬牙:“罢了,本日我儿如平常去外头赏花赴宴、好生顽了一日返来。”
姜皎一瞧,恰是本日顽了好久的飞翔棋,不由得心中一暖。乃拭了泪接了,口里说:“不成,她还得送我一只豌豆弓手的布偶。”
姜皎在一旁甚是想插嘴相扣问又不敢的模样,非常风趣。
黛玉与姜皎皆是狐狸教出来的,这等事警悟的很。黛玉陪着姜皎,六七个丫环婆子在姜皎的屋里屋外守着。谁知姜皎正解开了中衣擦了会子汗,窗户“哗啦”一声蓦地被人拉开,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扒拉着窗户正欲往里钻,见了里头一屋子人也惊呆了,愣了一小会儿立时回身就跑!窗户外头对着一小片假山,那少年攀上假山转畴昔便没影儿了。
一时诸位女人都好了,又热热烈闹说了会子话儿。因说启程兰静来岁便要出嫁了,黛玉悄悄拉着她私语了几句。前头还好,约莫最后一句打趣了甚么,惹得程兰静追了她半日要撕她的嘴。黛玉一个劲儿告饶,姜皎也笑道:“程姐姐只瞧我面子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