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瑜这才明白他爹何故闲散了这么些年,忙跪下铮铮道:“儿定不给父亲丢脸。”
莫鲲仍没缓过来:“阿谁领着我孙子钻篱笆洞恐吓老猫的是十一皇子?”
贾赦道:“让他做些朝廷觉得不要紧的、他感觉很要紧的事儿去。他有任那边所拦着你碍着你,让小齐调他走。大不了替他们预备一个政协甚么的十足丢出来。你记取,反正背面这十几年,工部得你担着。别觉得何尚书才是工部的头,你莫瑜是工部的头,闻声没。”
贾赦道:“这里风大,我们车里说话。车子大的很,乃是依着西洋体例新做的四轮马车,又加了减震弹簧。我送你们归去。”
莫瑜大惊:“岳父,另有何尚书呢。”
迎春捏了捏他的面庞,叮咛人好生安设下船。
莫瑜叹道:“我是听岳父说了一天赋明白的,爹竟只凭猜便猜到了。公然世上从不乏天赋,唯少了发明天赋的眼睛。”
莫瑜忙行了个礼:“岳父。”
迎春笑道:“那是贤人算计我爹替朝廷做事呢,谁不晓得我爹懒。琏二哥暮年是极不成器的;说我爹纨绔,他只怕还更纨绔些。换了当年,如有人说我二哥哥能做一品大员,怕是连我家列祖列宗都不信的。不过是让贤人与姜大叔逼出来的罢了。他们数次直丢很多琏二哥从未曾沾过的要务给便他再不管了,逼得我爹只得日夜教他。偏我爹再如何教他,事情总归须得他本身去做去,我爹又不是朝廷官员,不能替他做。一年年的只见他忙的有天无日的,二嫂子心疼的了不得,又不敢抱怨贤人,连齐叔父偶然都瞧不下去了。就这么着给硬生生给逼出来了。我爹说,人有无穷潜力。那些非做不成的事,做前莫想着‘我许是做不来的’,只因再如何想也不会打天上掉下来一名大仙替你做了。既然非做不成,那便必能做成。”
这会子莫瑜迎春已走近前来,闻言失声而笑。贾赦望着女儿已经长成一个少妇了,感慨道:“迎儿都有两个宝宝了。”
贾赦忙蹲下来伸开双臂,两个小家伙“咚”的一同撞过来。半日,贾赦红了眼眶,搂着孩子叹道:“可算找着借口把你们弄返来了。”
莫瑜推测进京能升官,只全然未曾想过直升工部侍郎,更没想过这个侍郎实在是做尚书使的,背后不由得排泄汗来:“岳父,我怕不成的,我尚初度为京官呢。”
莫瑜本想说,帝王陵寝乃天大的事,偏对着他丈人开不了口。半晌,才道:“却不知这会子何事最重?”
贾赦道:“方才不说了?火器作坊、新机器。新机器里头重中之重便是蒸汽机车与蒸汽机船。可惜一时半刻没体例做出坦克来,不然兵戈便利多了。”
这会子莫家的人也过来了,迎春忙叮咛潘又安两口儿安排搬运转李,莫瑜向本身家中的管事说了几句话,一家子坐进了贾赦拉来的大马车。
贾赦道:“比那还小些。那会子大哥儿也就跟一块绿豆糕那么大吧。”
一时莫家到了,贾赦恋恋不舍将孩子交给迎春,口里道:“你们阖家团聚,我就不凑热烈了。早些返来瞧你爹。”
待他们归去,莫鲲问大孙子本日在姥爷家顽的可好。莫岘极诚恳,一五一十将他们爬树钻洞恐吓猫狗打碎花瓶儿全说了。气得莫鲲颤抖着将莫瑜喊来:“阿谁十一郎哪家的野小子!贾恩侯如何甚么孩子都往家领呢,将我好好的孙子带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