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姜府,先见了姜老夫人并姜文的太太。姜文太太和蔼得很,又有几分利落,笑拉着她们说了好些话儿。这位太太年青时也是位才女,同黛玉非常投缘,一番话下来喜得她拉了黛玉的手连声奖饰,只道黛玉与她的心竟是一样的。因叹道:“这么灵慧的女孩儿竟是头一回见!”忙从手上褪了一对廓清的水玉镯子套在黛玉腕子上。

贾赦忍俊不由:“你尽管收着。”又让拿礼票据来。

贾赦扯了扯嘴角:“不就是面子么?你归去跟你媳妇说,你表示了隽之一回,让他给回了。”

小叶子站在桌上一眼便能看到外头的玉轮,俄然想起一个被她无良爹妈笑过的题目,悄悄问:“祖父,玉轮能吃吗?”

贾赦叹道:“只怕得寻西洋人去。”

小叶子又问:“天狗干吗要吃呢?”

贾赦笑的合不拢嘴,忽又愁道:“可惜再高深些的物理须得稀有学作为根柢,数学这玩意我编不出教程来。”

迎春过来一看,摆了很多好东西,又是翡翠的大摆件又是偌大的红珊瑚树,另有那么大的古鼎,心下便几分猜着了,只向她父亲问了好,便坐着不言语。

忽有门吏回道:“老爷,有人送了好些礼来呢。”

小叶子公然怜悯的瞧了瞧她爹,决定归去送她爹两块糕糕以作安抚。

贾琏多么人物,平常哄凤姐儿乃是常事,只是以番乃是王子腾夫人的意义,对着长辈他尚偶然义利用。归去遂绘声绘色哄了凤姐儿一回。凤姐儿天然晓得姜家是书香家世,真是难为贾琏的,得了这个信儿半分未曾思疑,倒有几分亏欠,愈发小意儿了。贾琏倒是细细思忖了一番,今后哄人公然愈发想着“搭不搭”,而非哄的人是谁,为人又奸刁了几分。此为后话。

贾赦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:“这叫美意的谎话,显着你奇怪你媳妇儿呢。莫非王子腾夫人还能去跟姜文对证不成?跟王子腾说她也不敢的。王子腾决计同她说过没门儿,妇人凡有后代之事,不撞南墙不断念的。赶上这类明摆着两端不搭的,天然由着中间人一张嘴了。信息不对称明白么?只是想清楚,是否真的不搭。万一搭上可不是好顽的。”言罢拿起脚来走了。

贾琏看他老子已然高兴了,这才说:“前日我媳妇儿回了趟娘家,她婶婶托了她件事儿。凤哥儿那妹子目睹也十三了,传闻姜大人宗子恰十六岁,姜太太克日似在探听各家女孩子呢。”

如此贾赦便过了几天平静日子。

姜皎想了半日,俄然笑道:“我晓得了,左不过林姐姐并贾三姐姐两个。我瞧着,竟是林姐姐罢。”

贾琏在一旁笑的绝倒:“老爷您尽管哄她吧。”

贾琏赔笑道:“见老爷和mm在说话儿,不便打搅。”

姜文太太向她笑道:“我倒是赞你呢。”

贾赦顺嘴问了一声:“谁啊?”

后姜文派了人传信来,因南安郡王府蓄养私兵一事,贤人已派了天使去调他回京了。贾赦并不焦急,反正路上如何也得好几个月,倒是临时歇下心来持续编他的物理教程。

贾琏嘲笑两声,拿眼睛一溜迎春。迎春告别了。

贾赦做梦也想不到,姜皎本日之宴非是替姜昭选媳,乃是探他荣国公的枪手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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