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时迟当时候,只见当空“嗖嗖嗖”飞来数箭,直奔齐周与韩县令面门。彭氏二子恰守在中间,一人一枪舞动如风普通,“铛铛当”几声,来箭悉数落地。

贾赦不忿道:“奇了怪了,他们前头两个动静都不清不楚的,我们都到这儿了,还不来信。小齐,你揣摩是谁?”

长河暗沉,晓星初坠,鸡鸣拂晓,炊火人间。全部船埠垂垂活起来。贾赦还在同周公抬杠顽,忽被一阵呼喊吵醒了。

那高威怒道:“章将军忠君爱国,怎能造反!”

韩县令已呆若木鸡。

早有人向箭的来处追去,只见一匹黑马向西北疾走。姜武一跃上马,疾如闪电。于顿时引弓,两箭出去,恰中那马之两条后腿。

到姑苏首日便受此大惊,一行人颓颓的往回赶。

路上齐周悄悄向姜武恨道:“让姜隽之等着,莫觉得我齐周就不会抨击人。”

次日一行人方入了城,也不私访,正正铛铛先到衙门见了县令,宣了旨。

贾赦道:“莫非便是这个张潮或张潮之友给我们传信儿?”

“老爷老爷!”何喜在外头急喊,“您醒醒。”

齐周道:“不知。且先去看看再说。”

是以番是来查访粮仓一事的,故他们先寻访了两家米铺。到此一问大惊!

过了一会子,贾赦鬼鬼祟祟溜出来。

三人仍渐渐而行,道真不似来查案的,愈发像是玩耍的了。

那人嘲笑道:“大丈夫行不改名、坐不改姓!高威,章石鹿老将虎帐下兵卒。”

信中说粮仓大火乃是圈套,查了必定堕入此中,非止于朝堂。闻听荣国府最厌费事,何不避之?

齐周破完了列在一处,还是不明以是。贾赦在中间伸头一看,笑了:“这个我晓得。”遂提笔将每句当中一字点出。公然连成一句话:“许枚无辜、甄氏有谋、张潮未死。”念完扭头问,“甄氏大抵指的江南甄家,许枚是谁?张潮是谁?”

姜武一咧嘴:“我助你。”

姑苏一带公然风景如画。烟树袅娜,小桥文静,吴音委宛,惹得一行人浑身都舒坦。

齐周道:“从那些米头上查起。”

姜武性子急些,骂道:“且让他们候着,一个个不放过。”

何喜道:“老爷您瞧瞧这个,今儿早上三爷闹着要吃船埠的米糕,我去买时有人塞了在我怀里便没影儿了。”说着递上去一封信。

贾赦啃着包子向他们道:“管他,去了再说。”

姜武因让快马加鞭赶去粮仓,贾赦不肯,要好生睡觉好生用饭。姜武闹了他半日总无用,只得罢了。

未几时那兵士返来笑道:“乃是店东的衣裳,晾在背面不知如何掉到我们院子来了。”

姜武看完骂了一声“我哥必晓得些事件,偏一个字不提。”

贾赦此时在齐周屋里,嘴里叼了根笔杆子,愁眉苦脸的,面前恰摊着那张外头丢出去的纸。见他出去,懊丧道:“干吗就来了?多磨蹭会子岂不好?”

果不其然,那两位连早餐都已用完,正预备开船。贾赦上去便问:“有吃的么?”一面将信递与齐周。

“是不是有人奉告你你们将军下课是他的主张?”说着一指齐周,“不关他事,是我的主张。”因嘲笑,“你知不晓得章老头预备拉你们一道造反,拥立乐善郡王即位?贤人不换他下来等着你们打上京来么?换他下来还保住他一条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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