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年节已过,诸事渐平,莫家与贾赦商讨了,八月初六日乃是黄道谷旦,迎娶迎春过门。贾赦终究赖不掉了,只得承诺。顺带奉告他们,阳春三月他要带迎春回金陵祭祖。这借口还是齐周替他想的,实在只是想带着迎春旅游一趟,嫁人了再想清闲便难上难了。
贾赦哭笑不得:“我的好祖宗亲祖宗!宫里的皇子唯有长大今后才气看母家是谁,三五岁之前母家越强越护着他他死得越快!所谓县官不如现管,我们家在宫里头没半分本事,决计护不上。现在宫里甚么景象?明妃窦氏身后吴贵妃也蔫了!除了皇后,只剩我们家贾氏元春分位最高!她这个点儿有身虽过了找死的日子,也是找费事的日子。就不能再等等么!急甚么呀。”
贾母大惊:“娘娘才怀上,你走做甚么?你不去贤人跟前立些功绩给娘娘撑些场面?现在满朝都晓得你是贤人的隐谋。”
“皇后本身也是有儿子的,且她儿子连儿子都有了。愈是不争的、愈是争不过的,便愈发稳妥。现在我们娘娘坏就坏在本身份位太高、家中家世又不低、还没弊端给皇后拿捏。待皇子稳了些,我与老二稍稍和好些,皇后没准还为了三皇子来拉拢我们家娘娘呢。”贾赦俄然想起了甚么似的忙道:“待我走后请母亲悄悄放出话去,只说娘娘有孕了,你本来欲放老二家的出来给娘娘长脸,赶着我南下前与我商讨,我竟是要与母亲翻脸!决计不肯。”
贾赦连连点头:“在宫里头,她是算计不过皇后的。莫看着阿谁甚么李嫔有了三个月才被诊出来,皇后准早晓得了。不过装漂亮罢了。”再说另有个司徒塬呢。“不如早些说出来,才像是全无预备、纯属偶尔。”
贾赦用脚指头想也晓得那洒扫寺人必定脸上无痣、又黑又瘦。也好,反正来日方长,省的那些皇子每天凑上来,烦死人。至于那司徒狐狸,不过阳谋对诡计罢了,还怕了他不成。
另一头司徒塬也得了动静,大喜过望,向赵得福道:“贾贵妃有孕,你家王爷的大计且渐渐来。”
贾母瞪他道:“宫中还瞒着人呢。多亏了你与高太医交好,他也替我们娘娘瞒着。现在太早了些,恐胎气不稳、遭人算计。”此时她方至心高看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。暮年晓得那种牛痘的方剂是他送与高太医的,好悬没气断了肠子。
作者有话要说:明天真的差点把更文给忘了。。。
贾母此时方倒吸一口寒气,手足俱颤:“如此说来,皇后压根不欲我们娘娘有龙子!”
贾赦叹道:“当日皇后让她上位便是诚恳想让她占了一个贵妃位的。你瞧,吴阁老已然失势,二皇子也垂垂不招贤人待见,吴贵妃还那么稳妥。现在幸而娘娘不是我亲闺女,且外头都传我与老二分歧,老二我这两三年也不敢让他升的太快,就怕惹眼。”他底子没预备替贾政疏浚官路,现在倒成了用心良苦了。“我从速放话出去,方法着迎儿玉儿去南边,让两个丫头各自祭祖。故此娘娘这回有孕绝非用心,纯属偶尔,我们家中全然不知情。待我们预备好了就要解缆的当口儿,让宫里传喜信过来。”
贾赦怕她去干脆黛玉,赶快悄悄送了她一个好动静:“待统统安稳了,我送老二一个大功绩!”
贾赦点到为止,也不再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