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赦因笑道:“刘先生说,历朝历代,建国时多兴道。因道法天然,经历兵祸以后百姓需疗摄生息,君主贵族也多简朴,反正没那么多东西给他们豪侈。复兴期间多兴儒,那会子各色豪侈物也多了,不平也有了。因儒家求仁,可使高低相安,纵有不平的,凡是不过分,举国臣民多能忍了。最后昏君当道之日,多兴佛。佛法律人忘尘、令人苦畴前所不苦、忍畴前所不忍。然佛法无边,终救不恰当亡之朝。”
贾赦笑道:“或是那桃源有另一处出去,仍然是秦末呢?”
姜昭沉默。
姜昭让他盯得没体例,终究还是道,“有昏君。”
姜昭点头:“现在恰是承平乱世,我朝正愈发鼎盛的,今上也是位明君。”
贾赦大笑:“前人又如何?原始社会不过是物产少、天敌多,唯有平分口粮方能赡养一个部落的人、人丁愈多愈能对于野兽罢了。”
贾赦笑道:“你听听这首词如何?”因立起来,轻声念了毛太祖的《沁园春・雪》,补足了穿越者必做的这道手续。
贾赦笑道:“我也罢,刘先生也罢,都是凡人,不过比当世之人先学了些先人的东西,方显得不俗罢了。”因说,“我不敢奉告别人,单奉告你这些,乃是怕。你现在可晓得我怕甚么?”
贾赦哼道:“敌强我弱,敌少我多,天然如此。你觉得昏君误国只单单误了他本家本姓的江山么?”
“可曾想过,那桃源中的人并非记不清楚外头的年代,而是年代与外头分歧?许是他们在桃源中不过百年,外头已然数百年?”
姜昭道:“伯父何故过谦?刘先生教与伯父的样样皆不凡。”
千里以外的姜文莫名打了个寒噤,下人忙劝他披了件大衣服。
贾赦笑道:“晋陶潜所著《桃花源记》你老是读过的。”
贾赦又道:“方才我颂与你听的那首《沁园春・雪》,乃是三百年后一朝建国之君所做。”
姜昭便让他吊着悬了半日的心,直到吃完晚餐还陪贾琮顽了好一会儿,终是贾赦借着“小孩子要早睡”打发这个小尾巴回屋去了。
贾赦苦笑:“我那里晓得。刘先生来的那会子已然换了两朝。”若红楼梦所处架空朝代借代了清朝,背面另有个民国,然后是天朝,可不两朝么?
姜昭悚然:“莫非刘先生竟能算出三百年后之事!”
贾赦叹道:“一国不守、何故守一城?”
姜昭年青,常日家里虽管的紧,也没少读些传奇故事,天然脑补成此人被老荣国公所救,留在府中及厥后的各种,不由得点点头。
贾琮因为得了叮咛,本日本身顽,爹爹有话要同姜大哥哥说。虽有些不大欢畅,因想着约莫是为了林姐姐的原因,也忍了。这会子终究见他爹与姜大哥哥来了,忙凑上来撒娇儿。贾赦从速哄了他几句,又许了明儿带他骑马,方好了些。
贾赦撤身从屋里出来,望着天上那如钩的当代的玉轮,俄然想起周董那一曲“发如雪”来。他嗓子虽不好,那曲子到是应景的。
贾赦加上一把火:“刘先生不欲奉告我本朝之事,然听他偶然暴露的口风,我朝乃亡于昏君和外族。”
姜昭多么人物,他不提也罢了,他一提立时便明白了。“我祖父有几分陈腐。伯父恐怕……贤人以后……”
姜昭是姜老爷子养大的,又在求知欲最盛的春秋,听了一句完整听不懂的话,忙诘问何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