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人嘲笑道:“你可晓得本日宣你来所为何事?”
司徒塬顿足:“就晓得他暴躁非常,竟连一夜都等不得!”又叹道,“罢了,可惜了。”
司徒塬半晌不明白。
何喜忙道:“二爷,老爷叮嘱了,让二爷吃盘点心再走,怕是这一去得些时候呢,您瞧都快到晚餐点儿了。”
贤人问:“实话如何?谎话如何?”
司徒塬苦笑:“贾赦把我卖了,还特令人来奉告我他把我卖了。”
梅氏委曲道:“不过是女眷小事罢了,送份厚礼便是。王mm年青些,殿下多担待。”
贤人正在用膳,伸出左手来要信。戴权使了个眼色,贤人便将摆布退下了。戴权这才将信交上。贤人抬眼一瞥,见了“告发信”三个大字好悬没将口里的汤喷了,想起贾赦昔日行事,心中暗猜这必是虚张阵容,内里没准白纸一张。接过来见没封口,抬眉瞧了戴权一眼。
“当日我对贾恩侯言道,预备二十年后才脱手,那是哄他的。我如何肯让我那好皇兄活那么久?最多十年。只要老三走上义忠亲王那条老路,老四又有我们帮着,那位置迟早是老四的。老四性子阴厉多疑,贾赦决计不肯奉如许的天子。大不了让老四上去坐两日再下来、给他尝尝苦头便是。万般无法之下,贾赦也只得同我一道搀扶贾贵妃之子。”司徒塬不由笑起来,“贾赦能过得这般舒坦,不过他一不是权臣二不是外戚。若他一日成了外戚,姜文成了权臣……权臣、外戚、少主。对老天子愚忠的权臣、不把小天子放在眼中的外戚、你家王爷我的人教大的少主,那可有乐子瞧了。中间还夹着他甥女儿,要挑事儿还不轻易?”
黛玉见了也安下心来,凑在一处同小叶子搭积木,唯有王熙凤仍惴惴的立着想事儿。
司徒塬皱了皱眉,终叹道:“罢了,信你一回。”
贾琏苦笑:“下官没看过。”
五皇子大惊:“如何不早说!”贾赦那是个睚疵必报的,只怕本日之事与他有关。
司徒塬苦笑:“你不晓得,他阿谁甥女儿是他眸子子。本想着各处井水不犯河水,待他甥女两年后嫁到姜家,再让小五媳妇与她闹一出甚么事,姜隽之再如何也不会太狠的抨击小五,如此贾赦与不免对姜文心生不满。他是个懒人,又莽直又狠厉,必会使最省力量的体例。况若小五媳妇获咎了他甥女,他必不欲小五得太子之位。不免想起你与我来,卖了我顺道给小五狠狠一下子。我那皇兄一旦晓得小五那般得他的心乃是我教的,小五便再无前程了。我们也可多些工夫布下暗局。”
贾赦头也不回道,“快请出去。”
梅氏思忖道:“听下人说,王mm昨日曾失礼于荣国府女眷,我正办理礼品去赔罪呢。”
司徒塬叹道:“他就不怕猜错了么?”过了一会子又说,“当日请郝先生换个名字就好了。”
他抿了口茶,接着说:“昨日那位王氏侧妃本是个棒棰,却因笨拙仙颜尤得五皇子宠嬖。梅氏用心在她跟前露了口风,乱来的王氏对林女人一腔不忿。又有施家二奶奶是个不俗的,设想使她丈夫在五皇子跟前露了脸,本身也设法见了梅氏一回,还说她与荣府有亲。梅氏只做不信,道是未曾传闻她们来往。施家二奶奶原与荣府来往渐少的,听了这话心下多少有几分不痛快,她长女周岁才茂发府去的帖子。梅氏传闻了,特赶着那一日让王氏往施家去,便是诚恳算计她与荣府女眷起难堪。现在荣国府风头正劲,她男人拉拢还寻不着门路呢,遑论获咎。约莫这会子正设法露口风给五皇子、好让王氏吃排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