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神思恍忽,崔夫人身边的丫环来叫,说太太找她。
崔夫人说王亭芳家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晓得,公然不虚。
林忆昔筹算用这些钱,来一次大整修。
这十二家属当年随太*祖天子开疆辟土,立有不世之功劳,皆封妻荫子,属建国功劳派,显赫一时。至今,传承已有百载,毕竟没有逃过“君子之泽,三世而斩”的魔咒。现在,四王八公之家,多数已经式微,子孙纨绔奢糜,成才的少,不肖的比比皆是。
“慧香慧香,我不可了……”林忆昔眉头紧皱,再颠下去她要吐了。
一日,见了林忆昔就说:“不瞒女人,之前太太一再叮咛老奴‘你经的事多,女人有甚么想不到的你提点着点,别让下人乱来了她’的时候,我还在太太面前夸下海口,说定不让下人欺瞒了女人。现在看来,女人竟是事事想在老奴前面去了,真是羞死老奴了,羞死老奴了。”
“这么短长?”林忆昔晓得猫腻,却不想剥削的如此重,本身今后可得好好治治这类歪风邪气。
“哎呦,瞧女人说的,能指个方向就不错了。您是金贵身子,还能让您干?”
她第一次管事,上高低下,怕是有很多人等着看笑话呢,这时候必然要倔强。
“本年这项的用度是多少?”
“王大娘,往年也是这么多银子么?”林忆昔问跟在身边的王亭芳家的。
理国公府现在袭爵的是柳芙的哥哥,一等子柳芳。
“王大娘严峻了,我不过是指个方向,详细行动的,还不是您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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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,老太太听了这事,只是让她忍耐,说前次的事闹得太大,外头都晓得了,已经有安平侯府老太太心肠暴虐残害亲孙女的流言。
只要林忆昔给个计划,或说个大抵表面,王亭芳家的筹办能办的妥妥当帖。
归去后,林忆昔便把这事排上了议程。
看我当上了王妃,你还能如何着!
林忆昔没想到,仅花草这一项,侯府每年就要花一千五百两银子。这够一个布衣之家过一辈子了吧!不对,既然每年整修花草都这么多钱,如何园子里的花这么的,呃,不上层次呢。侯府的花,不说多宝贵,起码也不能太掉价了吧!
再说,林黛玉说不定也去。提到林黛玉,就不免想起老妈。老妈是铁杆黛玉粉,如果她晓得的话必然会镇静得发疯,像追星几十年的死忠丝俄然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偶像那样。
“你说,大太太把本年莳花草的差事给了林忆昔?”
就冲这点,此次赏花,她不去就分歧适。
“认得就好,我想着你也十三岁了,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,只晓得玩,也该学着理家。比来家里头很多事,头一件,自主了春,天儿越来越暖,园子里一些花儿树儿甚么的要修剪,长得不好或是生了虫害的剔除,死了的补上。这事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先给你练练手。”说着便指着王亭芳家的,“你没颠末这事,让她帮着你。她经常跟着我,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晓得,在小丫头子面前也有严肃。若另有丫头不听使唤,你来奉告我。”
这的确是一部小百科全书好不好,对侯府的环境门儿清,哪院里有几个丫环,老爷小爷房里有几个小厮,乃至名字都能叫出来。办事也纯熟,一口唾沫一个钉,从不拖泥带水。
真是眼拙啊眼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