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霭云道:“满面笑容、经常心不在焉。”
贾环道:“这不是好话,是实话。琮儿不爱旁人说他的好话与好话,只爱我们说实话。翻转头来讲,太太也并不是他甚么人,他记不住。”
贾环想了想,诚恳道:“琏二哥哥还是有一点的,琮儿一点都没有。”
贾环眨了眨眼:“大太太要的是有靠,要他入族谱做甚么?不过是养小我照顾你罢了。贾家的东西本来不与他相干,只出一份平常的月钱罢了。再说,他本身能有出息,那里用得着要旁人家的?”
刘霭云道:“我是个伶人,故此比旁人愈发能瞧出可有人在唱戏。方才说的那些,非论趾高气昂还是瞧二皇子的杀意,都在唱戏。只是唱的不甚好、哄不过我的眼去罢了。却不知能哄过多少眼睛去。”
邢夫人才欲辩几句,见贾环一副淡然的模样,俄然泄了气。半日才说:“故此,若我想托琮哥儿替我那侄女儿寻个好人家,他也必是不肯的?”
邢夫人瞧了瞧他:“你与琮哥儿那般交好,如何也提及他好话来?”
作者有话要说: 彩.金会被框框是如何回事?
王善保家的忙上来讲了半日的恭维话,阿谀得赵姨娘合不拢嘴。又提及陪着邢夫人在被逆贼包抄的那些日子,两天赋喝上半碗粥,还是邢夫人省给她的,直抹眼泪。厥后道:“幸亏京中有位唱戏的刘霭云刘大师,年事悄悄一颗菩萨心肠,领了他的票友会,当着反贼的面儿冒死给圣上送饭吃!不幸我们太太前头十几日没吃上一顿饱饭……平素那些太太奶奶们只说刘大师不过是个平常伶人,那会子都一口咬定他必是佛爷下界度化众生的。几个爱听他戏的太太奶奶都兴的了不得,品级也顾不得了,谁是刘大师的票友世人都围着她恭维。我们太太也说等老贤人的孝过了请刘大师来我们府里唱两场呢,只是一众太太奶奶都在排着队,不晓得要排到哪年去。”
刘霭云乃道:“此事很有几分奇特。开初李将军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,又谨慎阿谀着大皇子。我瞧大皇子有几分飘若浮云。谁知次日便有些分歧了。虽还是阿谀大皇子,却不见头一日的奉承。且头一日他瞧着二皇子有几分杀意,次日也不见了。”
林海怔了半晌,俄然站起来:“我去贤王府上一趟。”
因贾赦只带了两个得宠的姬妾南下,余下的皆留在府里。没了贾赦,那些女子顿时没了力量,待邢夫人也恭敬很多;邢夫人近些日子过得倒是比贾赦在时舒坦。只是这回受了惊吓,在炕上卧了半日才回过神来。又有没跟着去的婆子到跟前去返话,细说府中之事。听得贾政那日不见了本来是贾环设法先救回府来了,呆了半日才道:“未曾想环哥儿却有这个本领!”又笑了一回王夫人因找不着贾政,慌了一起。
刘霭云问:“却不晓得他为何俄然改唱另一出戏?改得非常高耸,不但我瞧得出来,依我看,冯紫英大人也瞧出来了。”
晚餐过后,王善保家的来了瞧了一回。赵姨娘平素见了她不如何敢说话,自打贾赦离京后她便自发面子了些,待贾环救出贾政,便愈发面子了。每日在府中行走,很多昔日低看她一眼的婆子丫环都恭敬的上赶着喊她“姨奶奶”,惹得她愈发对劲起来。这会子见王善保家的来了也只点了点头便罢。又问:“如何有空来我们这里?听闻你陪着大太太去给太上皇送灵,今儿才刚返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