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环道:“此事显见是有人传闻我们两府恐怕有攀亲之意,特先将此亲拆了,再来谋算二哥哥的。”
贾政又踌躇了。
虎魄低头道:“老太太气得午餐都没吃。”
贾环叹道:“可不是么?要不是当年我们家与薛家结下重怨,他两个恰好凑一对。”
贾环跳上马问道:“谁又将老祖宗惹了不成?”
贾母点点头:“这丫头是个机警的。”
贾母哼道:“公主是贤人的女儿,你大姐姐的辈分儿……”说着俄然住了口。
贾琮闻言忙说:“我恐怕他们闹得太短长,你慢些走,我快些畴昔。”遂撇下她撒腿如飞跑去了贾母院中。
贾环笑道:“有大伯父琏二哥哥,另有王大人呢。”
不久鸳鸯捧了粥过来,贾环忙冒充要去见贾政,溜了。他天然不会去同贾政商讨此事,只得又急仓促跑回镖局。
贾环道:“事出变态必有妖。也不晓得史家是被人哄了、被人威胁了、还是被人算计了;是谁在哄在逼在算计,谋的是贾家还是史家或是贾史王薛。”
等了一瞬,见贾政等人都不接腔,鸳鸯大着胆量含笑问道:“老祖宗何尝吃了亏呢,不过是说话倔强了些罢了。”
这显见是有事要与贾环商讨了。贾政愈发感觉折了面子,恹恹的低头去了。
虎魄这会子脸上方都雅了些,接着说:“厥后也不晓得二太太跟二老爷说了甚么,他两个便去老祖宗院子里闹。”
贾环“哦”了一声,心中愈发将六皇子抱怨上了。
龚三亦传闻了,皱眉道:“如何这个节骨眼上,一会儿薛家那女人婚事没了,一会儿你们家宝二爷这婚事没了?”
见旁人都退走了,贾环忙凑上去竖起大拇指:“老祖宗!高,实在是高!”
只见贾母拄杖拐杖正颤颤巍巍站起来,指着贾政;鸳鸯在旁吃力扶着她。贾政昂着脖子跪在地上;王夫人也跪着,只满面愠色罢了。贾宝玉低头跪在一旁垂泪。贾环心中吼怒一声:二房都甚么人啊!他也不敢当真喊出来,忍了忍,上前跪下:“老祖宗,孙儿返来得太迟,老祖宗受委曲了。”
贾环鼓掌道:“不消问,宝玉哥哥也让人盯上了。论起来我们家能以婚姻算计的只剩下了他一个,也难怪旁人算计他。”
贾环嘟囔了两句,揉着眼睛道:“今儿我都累着了。”遂干脆打发人去怡红院,再叮咛了一回罗泰娘。一时那人赶了返来,道,“罗大娘说了,三爷放心,她晓得该叮咛卉娘如何说话。”贾环“嗯”了一声。
贾母又瞧了他几眼,挥了挥手:“我这会子乏的紧,你们都去罢。环小子留下与我捶捶腿。”
他不过是跟贾琮呆久了学会了信口雌黄,倒是吓了贾母一跳:“混闹!她可跟人说了?”
贾环忙说:“不止是获咎人。孙儿如果没猜错,老祖宗纵没有明着说,只怕也表示了成心将史家姐姐说给二哥哥的。那是老祖宗的娘家侄孙女儿。这话传出去,聪明的人家天然晓得我们家不肯钻旁人下的套子、胡乱站队;不聪明的,还当老祖宗倚老卖老、硬生生逼着孙子去本身娘家娶媳妇儿、连公主都不准要呢。老祖宗的名声,怕是要被没安美意的人废弛了。”
他们这头商讨了半日暂无眉目,等贾环吃完晚餐再归去,又是一惊。虎魄又等在府门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