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们绣坊的徒弟都在那边做活计的?”媳妇子笑道,“我也有点子扎花儿的技术,能够去你们绣坊尝尝?”
伴计道:“算您有目光!这是我们绣坊最好的一名徒弟做的。”
“竟是如此。”媳妇子点点头,悄悄咬牙,“倒是好本领。想来薪水也很多的?”
周茶花道:“却并非是从黄大人家中逃的。”她乃轻叹一声,“她本是庐州曾椟大人的侄女儿。因曾家故意与庐州安抚使杜得渠联婚,想把她嫁给杜得渠之子。那杜家大爷生得又黑又丑,活似庙里头金刚菩萨身边的恶鬼!她偶尔窥见了一眼,吓着了,不敢嫁,便逃了出来。”又摇了点头,“她人虽逃了家,心中老是顾虑曾家的,托了人去刺探。前些日子传闻,曾家仍旧要与杜家联婚。既是侄女儿逃了,只得拿曾家大女人填上去。我们杨徒弟心中难受,感觉有些对不住堂妹,这几日便身上不大好,没来绣坊。”
“不是。”贾琮道,“别处听过。”乃信步迈过门槛,从大堂旁绕过一径往背面去了。那些当官的还是让贾琏去对于的好。
她说得有模有样、有条有理,黄文纲一时不知该不该信。那媳妇子急了:“老爷,当真是芙蕖的针线!主子认得!芙蕖委实姓曾的。她老子娘还在我们府里呢,一问便晓得。”见黄文纲仍旧捋着髯毛思忖不肯信她,恨的赌身发誓道,“主子若认错了她的针线,天诛地灭五雷轰顶万世不得人身!”
周茶花乃道:“我们这位曾徒弟委实是从家中逃出来的。”
王熙凤一惊:“不会吧,这般巧的?”
黄文纲点点头:“好、极好!”乃咬牙道,“贾琏要我拿出证据来,我就拿证据给他瞧!”又看着那媳妇子,“倘若真是芙蕖,老爷必重重赏你!”媳妇子忙下拜谢恩。黄文纲捋着髯毛道,“如此说来,是贾家窝藏我府里的逃奴了?”
平儿道:“这个本是个西洋玻璃屏风。我们家小爷调皮,玩的时候把玻璃砸坏了,遂去绣坊订了幅绣品来补上。”
贾琏皱眉道:“我才跟黄大人说台湾没有逃奴来着。”因思忖道,“从速再打发小我畴昔,让阿谁逃奴快些走!”平儿应了,乃去外头喊了个腿脚快的小子,让他快去绣庄报信。想了想,又命人奉告一声贾琮。
黄文纲思忖道:“既这么着,想必是她诚恳躲了。”乃哼道,“既是我家的主子,纵是死了也得抓归去。”立时命换衣裳,再去知府衙门。
周茶花便命人请绣庄里头S级的徒弟都出来。过了会子,只来了三个女子,都不是黄府的芙蕖。并说是有位杨徒弟今儿告假没来。那媳妇子嘲笑道:“周店主就莫要乱来人了。纵是我们大人戋戋从二品巡抚周店主约莫未曾放在眼里,贾大人乃是堂堂从四品台湾知府,莫非周店主也不放在眼里么?”说得黄文纲咬牙,贾琏有几分讪讪的。
门子道:“我们天然是安妥的,只是人家不大乐意。福建那边跑了很多贫苦百姓和主子过来,他们那头人力骤减,已来过好几次人了。这类事向来不归琏二爷管,便令人去请林部长。”他抬高了声音道,“可巧每回都撞上我们林相爷忙的紧,没空理睬他们。这回,福建巡抚黄文纲大人亲身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