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文纲道:“本是主子,让他们做甚么便做甚么,那里由得他们遴选。”
“倘如果她,为何不能?”
郑潮儿想了想道:“大人,事既至此,我们已是没体例了。大人瞧瞧――”乃指着船埠上的船道,“这些都是载人渡海的船。既是台湾还得靠荣国府的钱去养百姓,不如让他们留在福建。福建也有台风,总没有岛上那么多。”
杨嵩道:“只是我岳父岳母……”
黄文纲一时也没了主张,急得团团转。偏这会子有下头的管事来回道:“我们府里平素雇的很多耕户都不肯租地了,说是去台湾开荒。主子已减了租子他们都不肯留下来。”
贾琮举手道:“眼下我们忙出产,不便挑起大战,依着我的意义,斩首行动便好。”
章师爷点头道:“采取逃奴之事本是贾大人本身做主的,为的是弥补台湾人丁,岂能因为一个媳妇子便罢了?”
黄文纲思忖半日,毕竟摆手道:“纵是主子父母,有碍老夫清名。再说,她究竟是不是芙蕖还拿不准。万一认错了人呢?”
这些人生在城里长在城里,自发是巡抚老爷家的下人、比平常百姓崇高些,那里吃的了阿谁苦?各式不肯意。庄子里的管事又打又骂、又是不准用饭,用尽了体例清算他们,不敷半个月便有人逃窜。一个逃了便有第二个逃的,数日内竟跑了十来个!虽有几个被抓返来活活打死,余下的人还是想逃。管事没体例,只得寻了些枷锁来,下田时解开、做完了活计戴上。纵是这么着,仍有机巧的小子弄开枷锁逃窜。
贾琮道:“既这么着,兵分两路。杨大哥去救岳父岳母,程驰哥哥领兵端庄攻打福建、缉捕黄文纲。嗯――郑潮儿不捉。”
程驰道:“不难。”
管事道:“老爷,现在耕户不好找了。各家都减了租子,仍旧寻不着肯种地的。现在只得从府里抽些小子去庄子里种地,只是他们平素皆干的是服侍人的活计,也不知可吃的了阿谁苦。”
黄文纲道:“听驿馆的人说,那台湾一年到头都是台风,巴巴儿种的粮食风一刮便没了,贾琏倒是往江浙、暹罗买了很多粮米来供百姓度日。此民气机不坏,只没本领罢了。”
黄文纲怔了怔,摆手道:“拿人父母做挟持之事,老夫还不屑。”
黄文纲叹道:“罢了,你尽管做去。”章师爷作揖领命。
黄文纲皱眉道:“总不能就算了。拿到她,也好让贾琏收敛些采取逃奴。”
吴小溪笑道:“甚么知县知府的,抓来手里衡量几日再放归去可好?”
黄文纲思忖半日,挥手让她出去,喊了个幕僚章师爷出去将此事说给他。章师爷道:“非论那女子是不是芙蕖,这会子老爷已不能同贾大人说是了。”
黛玉手上的营建之事多数已交给惜春,只是门上仍旧挂着扶植部的牌子,现在与龚鲲二人主持大局。她瞧了瞧那信道:“一哨人马断乎不敷的。福建那头封了数十个船埠,起先只拦着逃奴,现在连平常百姓也不准渡海,偷渡的已经翻了好几船,今儿还在商讨如何对付呢。”乃命人去请贾琮龚鲲贾维斯探春吴小溪程驰等人过来,又向杨嵩道,“杨大哥先派小我归去奉告大嫂一声,你今儿约莫不会归去用饭了。”杨嵩点点头,打发了个亲兵归去传信。
黄文纲摆手道:“莫提,贾琏便是个恶棍。”乃大略说了一回,摇了点头,一筹莫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