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环道:“他不晓得公公去了一趟南边么?”
又过了些日子,这公子便愈发爱上了马翩然,乃奉告她:“过些日子,我接你进府去。”
白令恩本已悲伤得几乎背过气去,传闻此事,心中暗自光荣大哥那边留下了一条好苗子。乃令人喊他过来道:“家逢大难,我这老骨头已是不顶用了,帮不了你多少。你也不小了,现在你们家唯有你是顶梁柱。”
次日他便打发了人来教马翩然他们府中的礼节。马翩然方得知:此子竟是燕王司徒磐的第三子!不由浑身一震。
腊香珠含泪手沾茶水在案上写道:“夫人见妒,发卖出来。”
那刺客全然不理睬他,翻手便是第二刀。白纶低声急喊:“豪杰但是楚王的人?你们找错人了!二房那边才是领兵的!”
马翩然含泪写道:“奴虽不知三爷身份,已猜出必是不俗。奴乃民妇,配不得三爷。”
谁知过了几日,那人竟带了别的一个男人来瞧她。此人姓罗,乃是燕王府中一名幕僚。这罗先生四十来岁,瞧着是个读书人,特袖了文房四宝来与腊香珠说了半日的话,点了点头,袖手而去。再等了两日,有人来将她买走,悄悄奉上一辆马车,拉到一处小院住着。这院子极平静,另有个老妈子奉侍,并添置了很多衣物器具。颠沛流浪了这么久,可算安设下来。只是罗先生嫌弃“香珠”二字太俗气,替她换了个名儿,叫做马翩然。
白纶道:“香港本来就是我祖父创下的,他们二房不过跟着过好日罢了。偏他们还一个赛一个的对劲,骑到我头上去了!他们死了,白家满是我的。我还想同楚王做买卖呢!”遂满口应了。
白纶垂泪道:“感谢叔祖父教诲。侄孙必好生孝敬祖母伯娘、照看弟妹。”
白令恩道:“她虽女流,身份崇高。再说,她夫婿是个有才学的,能够助她。”乃摆手道,“我意已决,不必多言。”
那人奇道:“如何你会在此处?厥后我又见过你哥哥,他说你已入了刘侗府中。”
白令恩叹道:“本该让她从我们家出阁,偏家里才刚办完丧事,且不大承平。这里还安然些。”
连丧三人,白令恩长叹一声,命三子带着他那一支后辈悄悄回故乡去了。存亡由命。
白令恩道点点头,道:“此仇必报!过些日子我去台湾府借董明来查。”又叮咛他几句让他走了。
这一日雅芝郡主与詹麒大婚,贾琮因为是干弟弟,特跑去插手婚礼。龚三亦做主命让他背郡主上轿。贾琮内心不大情愿,念在这老头的份上还是背了。白令恩拖着病体亲身过来送亲。实在两边都是义忠亲王余部,詹家算是婆家,白家就算娘家。
另一头,因白令恩不肯向儿孙明言白纶所为,他虽一再叮咛加强防备,仍然有二子一孙接连丧命。他却不知,他当日若没杀那小厮,保不齐这三个孩子都不会死。
白令恩听罢眼睛都黑了!老头儿心知小厮所言必是实话,编他是编不出来的。不过是想着现在二房势大,想投奔过来捞些好处。只是白纶所言,虽因情势所逼、求生心切,也难保不是贰内心之念。乃灰了心,好久才摆摆手,命那小厮再不准奉告旁人。小厮忙说:“主子懂!”他遂给了小厮五两银子打发他出去。背面那些日子皆扮何为么都不晓得,等大房的丧事办完,使亲卫悄悄将这个小厮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