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他当真是下工夫了,不然没饭吃么。再过旬日,詹麒又来了,又取了张票据出来。较之旬日前少了很多,仍然有。何大默火了,依着票据细查,查出来的十足踢出虎帐。并奉告众将士:谁还在外头干好事,全军都没有兵饷得!大伙儿都晓得现在白家已不管他们了,这个姓詹的郡马有个富庶的族兄情愿给他们出赋税,只是军规极严。为了全军的能养家糊口,都不敢乱来了。一则恐怕饿肚子,二则怕被兄弟们打死。
“好。”詹麒道,“凡是军纪严了然,赋税皆好办。”
詹麒思忖半晌道:“何将军能够调集众位兄弟听小侄一言?”
待喝彩声停歇了,詹麒乃道:“军规上说,不成凌辱老弱妇孺,盖因这些皆为弱者。谁才会欺负弱者?当是弱者才会欺负弱者。因为他们打不过更强的嘛,只能欺负弱的撒气。甲士倘若皆是弱者,还能打得赢盗匪洋兵么?这等军队要来何用?故此,”他沉着脸说,“不成凌辱老弱妇孺是铁律。打老婆孩子乃至打老子娘的,都在违背军规之列!谁在营中打不过兄弟、就打回家老婆孩子老子娘撒气的,现在便能够走了!我军不养这等无能的懦夫!”
兵士们面面相觑。
詹麒红了红脸:“小侄家道平平,遂去寻了族兄詹鲲。族兄在台湾府很有些财产,为人极好,情愿帮助我军。他说心甘甘心出钱给旁人做事的,叫做援助。”乃咳嗽一声,向众位兵士道,“只是,他有两个前提。”
领头的恰是白纶。却见此人寂然拱手道:“听闻军中宽裕,是我白家之错。这里是六十车粮草,虽杯水车薪,总能暂捱一时。背面我再想别的体例。”
何大默一瞧,上头写着不准盗窃奸.淫之类的,与本来白令恩的军规相差不大,有些还略宽松些,道:“我军军规本来也是如此。”
何大默大喜,抱拳道:“多谢郡马!”
到了哪儿一瞧,这老头只慨然会子便提起白令恩将兵马交予郡主司徒雅芝之事来。他道:“没有兵符,故此调不动兵。”
何大默喜道:“将军公然托对了人!”
过了些日子,那詹麒又与何大默商讨,让他每隔一日排八十小我,每二十个一队,别离到香港城东南西北四周走一日,帮平常百姓做些事。何大默想着,戋戋小事罢了,便应了。此事一出可了不得!那新礼服穿戴本来精力都雅,又是帮百姓做事,还给孤儿寡老送衣送饭,眨眼颤动全城。去做一趟事儿返来,很多小伙子收到了大女人塞的鞋根柢。何大默愈发欢畅了,向亲兵道:“白将军果然没托错人!其他那几个小崽子哪有这心机?那小白将军得郡主、郡马教诲长大,来日必是个豪杰子!”
再过几日,詹鲲传闻他们连将军都没几个认得字、念过兵法的,连声道,“那哪儿成呢?平常百姓后辈都读书了。”竟雇了三十个先生到营中来,专门教兵士们读誊写字。诸位将军皆笑得嘴角咧上耳根子。三十小我实在太少,不敷教全营将士。詹鲲陆连续续的又请了一百七十个,终究请满了二百个先生。这些先生虽不住营中,却都离营地极近。撤除平夙来营中讲课,兵士们练习完了亦去经常去寻他们请教。
他乃嘀嘀咕咕掉了半日的书袋子,说得何大默脑袋都疼了,忙说:“末将明白郡马之意了!只是军中的粮食吃得快,眼看也将近出兵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