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鄙人有东西要还师太。”贾敘抬手“啪”还了她一个耳刮子。老姑子愣了。
“贾先生身边带着的那位镖师，敢问是何人。”
刘丰点头道：“肯用她的人，一则手边没多少人才，二则也不大看重甚么身份不身份的。”
丁忘机惊奇的看了看他，半晌才说：“贾先生好气度。”
陈瑞锦道：“丁氏如果六王爷的姘头，跟着来蜀国便不奇特了。她这般身份还在庵堂过得如鱼得水，平常女子多数瞧她不上——纵是个丫环。”
他骑在墙头时，听那小姑子大喊：“有刺客——抓刺客——”一个趔趄摔了下去。巡查队缓慢的赶过来，一阵兵荒马乱，围着庙中的大小树木都搜了一回，毕竟没有抓到刘千户。老姑子厉声痛骂，骂得中气实足、花腔百出还不带脏字，贾敘都忍不住想给她叫一声好。
贾敘道：“查出了很多线索，只是找不到幕后真凶。”
贾琮道：“五叔，越离谱越有人信！方雄是小我物吧？他都肯信在蜀王府底下挖个隧道放死人能耗掉龙气，平凡人信一个神还不轻易！并且那羽士并未帮方雄成事，我们但是帮阿谁古玩店的店主宰了一个小舅子的。对了，还得编排些玄乎的东西，甚么越玄乎越有人信。”贾敘便不管他了。
“五叔么？”贾琮道，“就是镖师啊！我们承平镖局的，名叫贾五。”
丫环遂告别而去。
老姑子怔了怔，俄然上前打了贾敘一个耳刮子。贾敘竟来不及劝止，硬生生挨了一下。老姑子嘶声大笑起来，笑声悚然。贾敘皱起眉头。老姑子笑出了眼泪：“真真是旁观者清。四十余年可算有人说了实话。我就是个姘头。”
丁氏的身份天然不能做妾的；偏郭枢又不肯意休妻，与太子闭门说了半日的话，也不知说了甚么。义忠亲王长叹一声，奉告丁家：“荆布之妻不下堂。让丁蜜斯落胎吧。”丁家不肯，还价还价了好久，丁氏情愿入门做小。郭枢又不肯，说是“身份太高，家中老婆压她不住。”丁氏亲往郭家寻他，他闭门不见，只命一老仆出来讲了四个字：“此生无缘。”
贾琮清算安妥了，跑去陈瑞锦屋里说晚安。陈瑞锦晓得他会来，门虚掩着。贾琮排闼而入，可巧瞥见一副烛光美人图，不由吹了声口哨。
老姑子怔怔的呆了半日，摆手道：“你去吧。”回身欲走。
贾琮笑道：“我们也经历过很多事了，还怕她不成？我们是早上八.九点钟的太阳，她都快下山了。”
老姑子哂笑道：“刘千户还想抓贫尼归案不成？”
丁忘机立时说：“听闻贵府有位大掌柜叫贾四，便是贾维斯先生之父。敢问这位贾五镖师？”
贾琮嘿嘿直笑，又问刘丰陈瑞锦可有甚么设法。
贾琮道：“不错。”
过了半晌，那老姑子又坐在案前操琴。其音杀机骤起、戾气横生。贾敘只感觉恍若身在疆场、举刀斧四周拼杀，偏面前敌兵如蝗虫普通、拼尽浑身力量也砍杀不完。也不知过了多久，琴音戛但是止，贾敘顿觉本身已出了一身热汗，旋即又出了一身盗汗。却听那老姑子一声厉喊：“啊————”恶鬼临世普通凄绝。
“沉默啊沉默！”贾琮打了个哈欠，“不在沉默中爱情，就在沉默中变态。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，这老姑子吃夺嫡的亏算是吃了整整一辈子吧，竟然又跑来掺杂夺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