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掌柜点头道：“老太太想的殷勤。”又问，“现在家里头如何？”
乃喊了吕三丈来商讨。吕三丈道：“粮草要紧，且那么多粮车易惹人留意。眼下我们营中尚安然，外头也挖好了壕沟，易飞小爷日渐威武。我领些兄弟去长安押粮，小爷单独掌兵些日子尝尝。”
方易飞苦笑道：“一介墨客，未曾学过。”
贾敘乃写了封暗码急信放鸽子飞回承天府去了。
有人劝道：“既是官府害了你侄儿，你把狗官宰了报仇岂不痛快？”
贾敘道：“这叫因势利导！不懂就多读书去。”
吕三丈道：“那狗官与害死我侄儿的狱卒都已杀了。只是纵杀了他们，我侄儿还不是回不来？”
“我这就去预备。”万掌柜又道，“若还要甚么尽管说。”
路上无事。这一日进了长安城，因不熟门路，乃在路边寻了人探听。只见有位大婶肩上挑着扁担，扁担两端挂了两框山核桃走过来。吕三丈便盯着人家瞧。有个兄弟笑道：“那位卖核桃的大婶生的好生美丽！”吕三丈脸一红，腰板子一拔，竟走上前向那大婶刺探门路。
吕三丈浅笑道：“你是主子，你天生就压得住。我不过是去押粮罢了，长安并不远。我自会叮咛几个得力的兄弟帮着小爷。小爷迟早要独当一面的，练练派头也好。”
裘良亲领着人去刺探。查了三天，并没查到那徒弟姓名、铺子在那边。第三天眼看到了晚餐的时候，忽有个莽撞鬼从巷子背面冲过来撞了裘良一下，连抱愧都没说接着跑了。裘良瞄着那人的背影拐弯没了，摊开手掌。那人方才塞了张纸便条给他。翻开一瞧，上头写着：丈人山北圆明宫，有方雄亲信方勇正在用饭。
万掌柜怔了怔，抚掌呵呵笑道：“本来如此！小事一桩！”遂令人去外头寻访刺探一个模样儿长得好的卖核桃大婶。
吕三丈踌躇了半晌，道：“不晓得万掌柜在长安可熟络么？”
中箭的委实就是方勇。昨日，方家二房的姨娘替方老夫人浆洗衣裳，发觉衣带过于丰富了些，狐疑里头有东西，遂献与二太太。二太太悄悄拆开一找，那衣带里头竟藏了半块帕子！帕子上绣着青城山的舆图，图上唯标了然一处“圆明宫”。方勇得了此信，明天一大早亲领着几个亲信悄悄到了青城山，可巧让裘良逮住。这半块帕子他也带在身上，天然让裘良搜了去。圆明宫一众羽士当日便赶去了别处，蜀王的人占了此道观，挖地三尺查找。
先安设了诸位兄弟，吕三丈乃单独与万掌柜到密室说话。他道：“老太太说了，东西暂不动。蜀王那头搜拿这些东西搜得紧，全然未狐疑到蜀国以外来。等风声过了再说。我们那头粮草快尽了，只运些粮草归去济急。”
吕三丈道：“或是打劫个粮库也好。只是眼下这些人战力尚不敷，有些冒险，再有三个月便好了。也不知存粮够不敷三个月。”
“焦急，家里等粮食呢。还望万掌柜快些预备粮草。”
万掌柜笑道：“吕兄弟说的是！依我看，她这男人那里比得吕兄弟怜香惜玉。”
吕三丈仍恋恋不舍转过甚道：“好斑斓的大婶！那模样子，当真像我媳妇。”世人愈发笑得大声了。
贾琮嘿嘿了两声：“五叔，你这叫凑答案！当年宝玉哥哥一砚台砸死霍煊，我替他鸣冤不就用的这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