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赦贾赦扭头瞧着贾琮道:“眼下残冬未了,蚂蚱便出来了?”
贾赦闻言暗笑,只让他莫给人拿住了便罢。
贾琏也欢畅的紧,含笑向贾赦道:“方才平儿在枕头底下瞧见这个,拿给赵妈妈认,也认出的这几样。琮儿磨的倒是细心,赵妈妈都说这糕点徒弟妙技术。”说的世人又笑,贾琮撅了撅嘴。“今儿我们屋里没来过外人。想来想去,必是这个小子,他本来个子小,溜进里头去也便宜,藏个东西也没人瞧的见。”
偏这会子外头有人说贾琏来了,要向贾赦存候,想来也有很多南边的事儿要回他。
话说贾琮回到他老子跟前才欲卖个萌讨个喜,贾赦抬手便给了他一下子,口里道:“蔫坏的臭小子,那里搞来的那手帕子,你老子这会子眼睛还不舒畅呢。”
贾琏奇道:“他才多大点儿,能有甚么要紧事儿。”
爷俩才用罢晚餐,忽见外头有个小子探头,贾赦咳嗽一声,问是谁。只见蓝翔赶快出去回话。本来有机警的小幺儿探听到那头贾母与黛玉三春也将要饭毕了,贾琮老早叮咛他听了动静便立时回屋子取只活蚂蚱来。
贾赦忙问是甚么,贾琏笑着将帕子递给他父亲,那边头包着一团粘黏糊糊、乱七八糟的,闻着一股子甜香,仿佛是甚么东西的馅儿,便问:“这是你吃的甚么糕饼?”
贾琮心道,这老头竟另有点天然知识!笑嘻嘻的答:“俄然暖了这几日,便有了。”
本来,蓝翔的叔叔陈蒿子有些小本领,听他侄儿说三爷克日得宠且爱好侄女儿编的蚂蚱,竟设法寻了几只活的给他,喜的贾琮无可无不成,立时替他说了些好话,并出了两个主张,已是得了贾赦赏识。
贾琏见他当真的小模样也甚是敬爱,当真令人给送回屋里去,压在王熙凤的枕头下不提。
爷俩又说了会子话,贾赦便让贾琮与他一道用饭。
贾琮扯着他的袖子笑嘻嘻的说:“这个天然。”又道,“只是才我们爷俩仿佛忘了提写信要写的长长的。”
贾赦哼道:“哪有管人家家书是非的,无礼的紧,你个小小的孩子如何思虑的齐备。”
贾琮跳脚喊道:“那是我亲手磨的,可未曾交丫头小子们过手呢。红枣、花生、桂花糖、莲子!”
贾赦读书虽未几,也晓得戏文里多是文绉绉的句子,何况迩来数月才发明这个小儿子竟是绝顶的聪明,心下欢乐还来不及,故未曾生疑。
贾琮不由松了口气。看来上回委实非常给这老头长脸,不然今儿还不轻易下的台来。方才说话还是太急了些。忙举起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:“老爷放心,你儿子虽年纪小些,偏资质聪明极有灵气,又不爱花花草草又不爱丫环小子,准保厥后者居上,比宝玉哥哥先考中,正儿八经的进科甲,堂堂正正的在朝中仕进,犯不着老爷去烦劳贤人因恤先祖父分外赐个主事之衔,爬个半辈子方爬到从五品的员外郎。”
贾琮撇嘴道:“才不是,夙起去过的。我不爱去处老太太存候,不喜好她。”
贾琮一愣,半日方说:“哎呀,想不起来了。”他竟没想到能够有这个题目,忘了编答案。
贾琮笑道:“昔日听唱戏听来的。”
贾琮忙行了个礼便要溜走,才到门口,可巧贾琏出去,只听他道:“琮儿那里去?你别忙,我另有话问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