黛玉听了心中大赞,愈发不明白了: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,这显见是功德么。”
红.袖忙出来笑着问:“爷但是要出去?”
黛玉连叹人间果有乳母凌辱幼主之事,道:“难怪二姐姐今儿有些非常。”
贾琮忙问:“二姐姐今儿甚么样?我没敢去瞧她,因二嫂子昨儿说要去的,恐怕抢了她的先。”
红.袖道:“很不必,我们只守着外头,让爷悄悄待会子便是。”
贾琮吓了一跳,的确想把膝盖送给她了。这就是天禀么?仙子姐姐你要不要这么具有前瞻性啊。遂敬佩的瞧着黛玉,又谢过她欣喜,二人各自归去了。
贾琮从炕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:“晓得,珠大嫂子要陪侍她的小姑子们针黹朗读么。”
贾琮托着腮帮子闷闷的道:“我虽没明言请他把人留着,也是表示了的,他竟没听懂不成?太笨了。”口里虽这么说,实则心中暗想,看冯紫英那张脸就是人精,没听懂才怪,不晓得打甚么鬼主张,改明儿非去问个清楚不成。因用力儿摇了点头,“罢了,老太太不过一时不痛快罢了,她白叟家内心头还是疼我的。前儿还赏了我一对犀角杯呢,我可做梦都没想过阿谁能给我。”
李纨深恐他胡说八道,忙扯出笑容来问:“既是为民除害,何故惹得老太太不喜好?”
贾琮立时耷拉了嘴角:“因为另有另一桩呢。”遂又提及123言情那事,只略去了蚂蚱本是他的并“老太太屋里的丫环姐姐多数都长得不错”两节。
贾琮先凑在贾兰身边逗了几句,方回身与李纨作了个揖道:“小弟一心向学,无处可去,求大嫂子收留半晌。”
世人一笑,丫环们散去,李纨与林黛玉两个当真与他上了一堂书法课。贾琮宿世乃是理工男,与艺术美学相干的科目从未选修过,写的钢笔字也不过是初中时黉舍强迫推行的xxx硬笔书法,可谓全无功底。故此被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经验了个迷迷瞪瞪,终是鸡同鸭讲普通,全然听不懂她俩在说甚么,偏她二人相互都懂。
李纨听她言语中略带调侃,偏那是她先生,贾琮又是个孩子,也不必点破,只叮咛他们一起谨慎些便罢了。
李纨道:“这个却不知,老太太赏的东西天然是好的,你倒是无妨尝尝。只是晋书中有犀角烛怪一说。”
李纨正歪在炕上与丫头子们逗贾兰顽,见他二人来了,忙站起相迎。
贾琮听到要将犀角烧了,满面可惜,顿足道:“糟蹋东西么,拿来做杯子多好。”一面不由想起了宿世的告白词,没有买卖就没有殛毙,心中欣然,又顺手拿来装小清爽道,“犀牛本来活的好好的,何必生那只角,没的惹杀生之祸。倘或那些猎人肯只割去角、不伤了犀牛就好了。”
李纨道:“想是昨夜未曾睡的安稳,我瞧着倒是无碍。过些日子天然好了。”
黛玉目波流转望了天涯一圈儿,又绕回贾琮脸上,道:“雨村先生此番进京乃是为着起复古员而来的,你这等小蒙童怕是叨扰请教不了。”
李纨瞧了他一眼:“你这小人儿竟有这心机,倒是可贵。”
黛玉这才明白,道:“我说呢,那位冯家哥儿平白无端的多这份闲事何为,想来是你特特托的他?”
黛玉想了会子,道:“福兮祸所伏、祸兮福所倚。这个丫头性子既烈,她在你处,你总不至因打碎了东西撵她出去,也一定不是功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