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他们去了,贾政忙问是如何回事。
那长史官笑道:“下官此来,乃是奉王命特来相谢贵公子侠肝义胆、智勇双全,救了我们王爷的老友。”
黛玉也有几分可惜:“可惜了,此人竟误入歧途。”
“哗~~”户部大堂一片惊呼。这些年户部受手中无钱之苦怕是六部最深的,乍听了这么些银两,哪能不狂喜?贾琏身边就是他下属左侍郎刘繁,欣喜得握着贾琏的肩膀连连闲逛喊:“贾大人,多谢你多谢你!”
贾琏被他晃得前摇后摆,心中却一片腐败:必是贾政背着他老子上了折子,想独占此功!却不知此事本来就是贤人将话撂给贾赦的,悄悄光荣本身恰来的是户部。忙装出一副谦逊的模样来,拱手道:“负债还钱、天经地义。此事我与家父皆全然不知,懵懂过了这些年,竟是我家叔父率先提出来的,家父倒是吓了一跳。现在连折子都是我二叔上的,我与家父皆不敢贪功。”
贤人点点头。
劳甫和道:“众所周知,朝廷这几年日子过的艰巨。早大哥贤人当朝的时候,国库非常充盈,故此老贤人开了天恩,许了朝臣能够暂借国库银子使着、容后偿还。偏这么些年畴昔了,国库空虚,没见人还钱。”他嗐了一声,“实在很多欠银的人家都是能还得起的,不过是另有很多人家不想还,也干脆不获咎人、不出这个头罢了。”他朝天拱了拱手,“只苦了朝廷、苦了圣上。”
劳尚书开初还觉得哪儿又要钱了,哭丧着脸进殿去的;闻言原是天高低了银子雨,镇静得腿肚子都颤抖儿了,连呼“万岁千万岁!”
贾琏笑道:“折子都上了,贤人还怕我们家不给银子不成?”全场哄堂大笑。
贾琏嘴角含笑赶快拱手:“大人息怒,下官再不敢了。”
贾琏低声笑道:“实在——我爹当真有几分粗鄙的。”
贾环笑道:“不过是一点子小事。”忙换了见客的衣裳赶畴昔。那小子一起阿谀不住。
本来,贾政官职太低,不得入殿,此事只能递交折子上去。偏他又恐老亲们痛恨,递上去的时候未曾多言,故此那“还钱折”也在众折子当中。贤人案头一年四时各色折子堆积如山,昨儿还没轮到看呢。直至本日贤人恰顺手取了,一目十行瞧了几眼,抓住“荣国府所欠国库银钱八十万两马上偿还”这些话,大喜过望!连背面表忠心的阿谀话都没看,那里还去留意上面写着谁的名款儿?顿时命人喊户部尚书劳甫和出去,让他领人去取钱。
贾政含泪直起家来才要说话,俄然怔住了:只见他侄子贾琏穿戴与他一样品级的从五品户部员外郎官袍,望着他嘻嘻直笑,过来也行了个礼:“二叔,我们里头昨儿就已经预备好了,这就请垂白叟出来取银子吧。”贾政瞪着他半晌开不得口。
因赶回户部去将一世人都喊来,喜盈盈大声道:“同僚们!方才贤人宣我去大明宫,原是有一桩大大的丧事。”世人忙问何事,他特向贾琏作了个揖,吓得贾琏赶快行礼,口称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