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思忖了半日,问道:“依你看,但是他们干的?”
又候了足有五日的时候,罗宾汉毫无踪迹,官府也未曾有实在动静过来,贾母便晓得上头不看重。乃长叹了一声,终是令人将贾赦贾政都喊了来。她道:“当日你们老子在的时候,因老贤人体恤功臣,曾借了国库八十万两银子。现在听闻朝廷艰巨,我们……还了吧。”
贾母皱眉道:“无冤无仇的何必谗谄他们?”
贾赦哼道:“分甚么忧,你听过天子缺钱的么?比我们可繁华得海了去了。老二你没进过宫、没看过宫里头是何模样么?”
周瑞家的便摆荡了些,又挣扎了会子,终是交代了几件王夫人的旧事。
又有一个在旁说:“阖府的管事唯有他家外宅安然无事,府里他们家就那么点儿大处所,能搁下多少东西。装个模样罢了。”
贾母想了半日,道:“先饿他们几顿再说。阖府都细细查着,大海捞针也须得将此贼捞出来。”又问,“常日库房钥匙都在谁手上?”
朱嬷嬷回声下去了。
世人吃紧的赶畴昔,只见很多管事儿的都聚在前头,库房门齐刷刷的开了四间,公然都是空的,连半样东西也没剩下。贾赦早已破口痛骂,贾政急慌慌不知如何是好;倒是贾母沉寂,喊人一间间都翻开,她重新到尾细细检察,终究在倒数第三间库房里头捡到了一枚小小的签子,上头有一个“冷”字。因捏起来问道:“可有人见过这个?”
贾母驯良道:“你且细细想来,这仿佛是甚么商号用的。”
贾母哼道:“我们还了,别家还不还?如果旁人不想还,单单我们还了,贤人拿我们去打这些老亲戚的脸呢?莫忘了,我们这几家本是一体的。”
王夫人忙说:“那想来都还在没动?不如就还归去?官方夙来也是负债必尝的,何况是借了国库的。”
下头立时有人应了,分了好几路领着几个龙精虎猛的小子直扑往周瑞百口的去处,不由分辩将人拿了,凭他两口儿吼天吼地的叫屈,拖着送到大库房前。
“二奶奶方才领人去盘点西北角的大库房,翻开库房门一瞧,里头只剩下一堆空箱子了!”
那衙役兜头就给了他一下:“你还做梦呢!现在就是荣国府将你告了。”
贾母大惊:“大丫头在宫里如何不好了未曾?”
这些话本是贾母对王夫人说过的,她岂能不知?只是府里连个撑得住台面的人都没有。阖府让歹人迷了,这么些日子没个交代。传闻前儿贤王府里跑丢了一条狗,竟是当日就寻返来了。可见这荣国府看着光鲜,外头已是不放在眼里的。若要等宝玉出息尚需光阴。除了宫里的大丫头,竟是没有旁的体例了。
因年关将至,冷子兴正在店内盘账,俄然外头一通乱声,才咳嗽一声,问:“做甚么呢?”就见几个衙役闯了出去处他龇牙一笑:“冷大爷,你犯了事儿了。”不由分辩,拿锁套上就走。
周瑞家的大惊,忙陪笑道:“那事儿我倒是不能奉告嬷嬷的,只是二太太晓得,老太太只问二太太去便了。”
朱嬷嬷点头道:“他们哪儿有阿谁本领。我的老祖宗,便是搬场也没那么轻易。我瞧着还是外贼干的,九成绩是上回那些子。周瑞两口儿想来也是遭人谗谄。”
贾赦立时跳起来道:“做甚么还呢?各家都借了,没闻声谁还的,还的是傻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