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到了冯母屋里,只见她正在炕上抱着冯曦摇一只拨浪鼓逗乐,另有冯溪带着嵘儿坐在一旁剥果子吃。

陆轻芍愈发感觉非常,忙道:“母亲,你说啊?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?若按爹爹的打算,便是统统顺利,最早我也只能赶在七八月里才气回京,为何三月份尚书府会早早地宣布我暴病而亡?”

陆轻芍一时泪如雨落,复起家跪隧道:“多谢两位奶奶和太太,你们的大恩,小女子永久难忘。”

陆夫人双手捧着女儿脸颊,摸了又摸,心如刀绞:“我的儿,苦了你了!我还觉得,这平生都再也见不着你了,老天保佑,我儿福大命大,竟还能逃过那一劫……”

陆轻芍听得心寒透了,身子跟着一阵阵打暗斗,直点头哭道:“不,不,我不信。母亲,不会的,爹爹不是如许的人……”

*

转眼便是月尾,陆轻芍的身子好了很多,英莲和冯溪怕她久卧伤神,经常过来陪她说话,也会在府里走动走动。

陆夫人思考半晌,因道:“不管如何,到底是人家的一片美意。若真是旧识,我收了这礼却连面儿也不露,倒叫我不放心了。罢了,刚好我听戏听得有些乏了,恰好带丫环下去瞧瞧去。”

陆轻芍因道:“冯老夫人顾念这是我们府上的家事,不便参与,因此带着九儿奶奶她们在中间的配房里候着。”

屋里陈列简朴,一目了然。彼时,除了平常陈列,只要一个女人背着身子端坐在桌前。

中间一个姨娘见状问道:“太太,这是如何了?”

徐光听了,又拿眼去看英莲,见她嘴角含笑,朝他眨了几下眼睛,心下了然,与陆女人笑道:“该当如此。冯夫人但是天底下头一个菩萨心肠的人,常日里夙来最心疼我们小辈的,她若见了女人,定非常欢乐。”

英莲才一昂首就瞥见他,不由笑道:“如何今儿这么风尘仆仆的,这是打哪儿来啊?”

徐光笑笑:“前儿明毅托我从关中带返来些药材,本日到了货我便给他送来,趁便来看看女人,那里就来的甚么风尘仆仆?”

一句话说得世人都笑。

陆轻芍闻言,心下一暖,忍不住又落下两行泪来。

陆轻芍只觉眼热情热,就连喉咙里都堵着一股热流,叫她说不出话来,只一味点头。

然即便如此,陆夫人一眼便认了出来,还未出声泪已如同雨落,疾步上前,颤声唤道:“我的儿……”

那日冯母以梦魇为由,约了到清平观里找方丈解梦。待入观时,内里法事早已做完,在神前拈了戏,陆夫人并好几个姨娘、哥儿、姐儿都在内里楼上坐着听戏,噪音不断,时而传来几声喝采,倒也热烈。

陆夫人因道:“莫不是我旧时熟谙的哪位姐妹?”

陆轻芍闻声转头,母女二人相对而视,她哽咽不住,唤了一声“母亲”,便扑将上来,一时母女二人哭作一团,非常哀切。

一时,尚书夫人带了两个贴身丫环下了楼,又跟着那小羽士一向绕到背面僻静的几间客居配房来。

陆轻芍道:“姐姐病愈以后,芍儿本是按打算回京的。不知如何竟掉进海里,幸亏被颠末的商船援救,送入京来,又得了京中镇西侯府互助,才得以与母亲团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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