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名老妇也吓得叩首不迭:“冯夫人,我更是冤枉啊。我那里是甚么香客,我原是城北普仁巷的药婆,因戚氏照顾过我几复买卖,便与她有些友情。不想前一阵她俄然来寻我,许我二钱银子,让我往凌华寺跑一趟,将她教我的几句话说与您听。我一时鬼迷心窍便应了。早晓得会摊上官司,打死我也不会趟这个浑水啊!”

说完,朝一旁的曹福递了个眼色。曹管家会心,忙点头出去。不一会儿,领了一群人进到厅内。

杜阿姨忙重拽了冯母的衣服,哭得声嘶力竭,“姐姐,你当真要如此狠心么?即使我做错了,然我们好歹姐妹一场,你真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关进大牢么?”

冯母见状,已觉出几分蹊跷,再看那两人,忽愤然指道,“你不就是那晚凌华寺里我碰到的仙姑么,你怎会在此?另有你,你不是庙里的香客么,你们……”

“好好的,跪着做甚么?还不快起来?”看着屋里的景象,冯渊神采顿时阴沉了几分。

冯渊看他一眼,淡淡道:“姨父大可不必如此自责。此事您原不知情,又在病中,还是保重身材为要。”

“杜先生……”冯渊只朝地下望了一眼,眼中明显灭灭,倒是看不出情感来。

求了一会子,见冯渊不为所动,心头大骇,想了想便蹭蹭几下又爬到英莲跟前,拉了她裙摆苦求:“九女人,我知你菩萨心肠,救救我们吧。侄儿常日里是最疼你的,求你帮我们跟侄儿求个情吧!”

只见他摇了点头,衰弱续道:“还请侄儿看在我病入膏肓的份上,放他们一条活路,别叫我这落魄老儿孤傲终老,死不瞑目!如果侄儿承诺,我马上就带他们家去,从今今后,决不准他们踏入金陵半步!”

那小人实在可怖,唬得二民气肝直颤,杜聘婷更是骇得尖叫出声。

“杜天应,你要脸不要脸?”何连之听不下去,恨不得上前再揍几拳将他打昏,“今儿明显是你欺负九儿,偏赖成九儿勾引的你;现在做了这等错事,却又在这颠倒是非,将脏水泼到我二师哥头上。幸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呢,竟将圣贤教你的事理念到狗肚子里去了!”

冯渊闻言大怒,凛声道:“闭嘴!”

杜聘婷吓得神采惨白,娇小的身子在地上蜷成一团,哽咽着求冯渊道:“表哥,求你,不要送我们去官府。婷儿知错了,婷儿不想吃牢饭……”

杜家三人面对这条条指责,愈发抬不开端来。这桩狡计恰是他们三人偷偷暗害的,唯独将杜仲明蒙在鼓里。

戚氏一个激灵,当即叩首告饶道:“冯夫人饶命,冯夫人饶命,这番都是那杜氏调拨我行事的。我本很多年不做这损阴德的活动了,是那杜氏寻了我来,各式巧舌哄我,我才应的。下咒使您抱病,凌华寺中假扮神仙,都是她的主张,与我无关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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