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莲内心自是想的,却又有些担忧,摇点头道:“还是不了。如果迟误得太久,待会儿找不见他们,就不好了!”

何连之听完,委曲得鼻子里直哼哼:“二师哥,连你也……”

“嗯?”

冯渊站在原地,手指摩挲着唇上,无声笑了。

英莲也不听他阿谀,只想着快些分开,忙拉了冯渊的手道:“少爷,就要这个了。我们走吧。”

一起上,冯渊竟一向沉默,英莲偷偷抬眼看过他几次,虽他神情如初,她却总觉很多了几分落寞。

不畏岸上兽,

英莲叹了一口气,心头竟生出几分欣然来,一昂首却见冯渊直直盯着本身,眉眼间笑意攒动,顿时慌得脸红起来。

那头海棠却不睬她,拉了英莲往前头看花灯戏去了。

东岸上便有十数级的青石门路,缓缓像下,最底下一级石阶上,蹲着好些大人、小孩,都是往河里放灯的。

冯渊却还是不动,唇边笑意却更深了些:“我今儿才晓得你会唱歌,常日里竟从未听过,倒真真是孤负了你的好嗓子。”

海棠却不肯放过他,指着他额头咯咯直笑:“若这个是不测,那你方才还把妙儿蜜斯的玻璃花灯打碎了呢,也是不测不成?小何少爷,你就承认是你笨手笨脚好了,大师这么熟了,不会笑话你的!”

不怕入夜

冯渊苦笑,低头看着身边一无所知的小人,暗道,这凤求凰,倒真是应景。

冯渊是头一回听英莲唱歌的,很有几分诧异,见她唱得出神也不去扰,只悄悄看她,低头谛听。

既是儿歌,自不会太难,旋律简朴,加上词也风趣,不一会儿英莲便会了,心头玩心顿起,竟也跟着哼了起来。

“黑黑的天空低垂,

那些孩童倒是听话,眨眼的工夫已全作猢狲散,不见人影了。

*

冯渊看着那凤凰垂垂远去,眼里也如那些摇摆灯火明显灭灭,竟有些入迷。

不想才唱几句,街旁一户人家门后忽走出一个妇人来,朝那群孩子呼喊道:“哥儿、姐儿,明儿再玩罢,快些返来洗漱睡觉了。”

冯渊昂首望了望天气,也点头道:“时候的确不早了,是该散了!”

彼时,冯母已经歇下了,冯渊不肯惊动听,遂屏退了小厮,亲身送英莲回埋头院去。

喧闹的夜里,英莲一向仰着头,目光与他对视,嘴唇微启:

不管累不累

英莲一闻,倒闹了个大红脸,忙将莲花也放了,又抱了个凤凰的:“这个、这个,我要这个。”

一行人看过花灯戏,又猜了一会子灯谜,便已是戍时。

冯渊笑容不改,安闲道:“可不是,他犯傻也不止这一两回了。”

何连之在原地气得跳脚,刚想追上去找她算账,不想却被冯渊揪住了衣裳:“你且等等。今儿早晨你当真要跟我归去?”

海棠更对劲了,朝他努努嘴,笑道:“嘿嘿,那你可得跟紧点,不然我便逢人就将你的丑事说出来。”

亮亮的繁星相随

花儿睡

如此便各自分道回府。

再往前走,便是一座陈腐石桥。偌大的石桥上摊铺云集,最东头有一家卖河灯的,买卖最是红火。

天上的星星堕泪

只要有你陪

圆月上梁头,泻下一地碎银子。

一日不见兮,思之如狂……”

“少爷谈笑了。”英莲被他盯得羞恼不已,忙道,“刚不过是一时髦起罢了,我当真不会唱甚么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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