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!”海棠一面揉着被撞疼的胳膊,一面扶住英莲,“女人,这大早晨的,你跑甚么,也不怕摔着?”

海棠见她面色潮红,呼吸短促,再看身后冯渊也未跟来,模糊猜到是何原因,咯咯笑了几声,放轻调子道:“晓得了。”

英莲如此想着,脸上更如火烧,不止心上,连腹中都有些涨热。

那边桂嬷嬷又叮嘱她道:“女人初来月事,这些天莫要沾凉水,多吃点温补的。对了,夫人还叮咛人去铺子里取了阿胶红枣,转头让海棠炖了,你多喝一些。”

曹福家的手上略顿了顿,笑道:“这几日少爷要筹办婚事,又怕女人面皮薄,不美意义与他相见,特让我转告女人一声,统统都有他在呢,旁的女人不必担忧,只放心等着过门便是。”

冯渊以手掩唇,顿了顿方道:“今儿早上到的信儿。大师哥现在已是将军,用的是八百里加急,估计也就是四五日前的事儿。”

冯渊顿了一顿,见冯母语气果断,清楚是情意已决,只得摇了点头:“罢了,统统但凭母亲做主。”

一旁的曹福家的见状,忙笑着上前道,“好了,夫人,你也莫勾着九女人流眼泪了!快让她尝尝喜服罢,若不称身的话,也好从速送回云霞坊改改!”

英莲笑笑:“仿佛有些大了。”

海棠笑道:“女人你不晓得,秋嬷嬷暗里已问过我很多回了。偏你一向将来,秋嬷嬷只说等来时,必得第一个说与她晓得。我内心猜想,定是夫人派她来问的,只等你成人,才好成全你和少爷的婚事啊!”

英莲心下诧异:“这是甚么时候的事儿?”

翌日一早。

说完,又看向桂嬷嬷道:“你速去取万年向来。我已有了主张,趁早选个黄道谷旦,让渊儿和九儿把事儿办了!”

冯母却不听他的,只白了他一眼道:“哼,你莫再操心机了!此番我不管如何也不能再听你的,早点将这桩事儿办成,我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呢!”

*

“天然有事的。”桂嬷嬷笑得满面东风,上前拉了英莲的手,笑道,“九女人,夫人叫我知会你一声,你身上不便利今儿可不消服侍了,尽管好生歇着。”

英莲还是按平常的时候夙起,初经月事身上不免有些不适,海棠奉侍她洗漱完,正给她打扮呢,不想桂嬷嬷却掀了帘子出去。

随即搀着英莲往里头走,却不混蛋卦,附在她耳边悄声道:“女人,少爷跟你说甚么梯己话了,把你吓成这个模样?”

“海棠。”英莲有些失措,忙一把抓住海棠的手,“我……”

不过是来个癸水,冯母却弄了这么大阵容,想来定是做给冯渊看的。又想着昨早晨她干的功德,这会子真真肠子都悔青了……

曹福家的道:“九女人可还记得客岁夏季里我们去云霞坊量身做冬衣,那日便悄悄一并定下了。直到前几日才做好,现在刚好不偏不倚赶上。”

不想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
“……”英莲懵了。

彼时,英莲从屋子内里出来,双颊却止不住地泛红,见海棠迎了过来,只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甚么,不想海棠的眸子子倏忽便睁大了,欣喜万分道:“女人当真来癸水了?”

英莲闻言,心下震惊,不由留下两行泪来,随即伏膝跪在冯母跟前,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道:“多谢夫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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