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渊见状,也不闹她了,替她取了本日要穿的衣服过来,安抚道:“这有甚么?是我见你睡得熟不忍扰你,与你何干?你若想奉侍我,今后的日子长着呢!”

*

英莲看他走远,才带了海棠往一处僻静的偏院去了。

却不知英莲闻言,倒是面前一亮,唇间含笑道:“哦?明显来求亲的是曹大娘,又不是陈嬷嬷?好端端的怎扯到冯龙身上去了?”

新人在次日拂晓起来,分食莲子羹,本是金陵的旧俗,然要当着外人的面,与冯渊同食一碗羹,英莲到底还是有些害臊。

英莲苦笑了一声:“她脸皮厚着呢!”

“好玩么?”不想这时,头顶上方忽传来一声轻问,语气里三分沙哑,七分宠溺。

曹福家的会心,忙道:“奶奶放心,虽我问过桂嬷嬷,但也叮嘱过了,叫她这两日不准张扬,等成了事儿再回夫人。”

英莲忙迎了她进门:“这么冷的天儿,曹大娘如何来了?快到火炉边上烤烤,暖暖身子!”

曹福家的让着坐了,又赞英莲做的衣裳:“奶奶这针线愈发精益了,也愈发晓得心疼人了。这褂子是做给我们爷的吧?”

傍晚时分,秋嬷嬷、海棠与冯渊皆接踵回了府。

英莲却收了笑,从怀中取出那帕子,向海棠道:“你可还熟谙这个?”

“我天然信你。”英莲见她越说越当真,竟像这事儿已成了普通,心中竟不安起来,想了想,又道,“曹大娘,你可否将那块帕子留在我这儿?”

“奶奶!”海棠气得咬牙,恨不得把英莲的嘴堵上,臊得忙矢语发誓道,“我才不奇怪他惦记呢?凭他是谁呢,我海棠谁也不嫁!我这辈子就想在奶奶跟前服侍,别的地儿哪儿也不想去!”

海棠眯着眼睛想了半天,才迷惑着点点头道:“我想起来了,是有这么小我仿佛。客岁在爷的寿宴上,我见过的。”

两道稠密剑眉,微阖的双眼上方睫毛密且长,跟着他的呼吸微微颤抖,高挺的鼻梁,再往下便是那两瓣微红的嘴唇。

英莲模糊感觉不好,忙解释道:“我有些梯己话要伶仃跟海棠说。”

海棠闻言,忙作势在本身嘴上打了一下,向英莲告饶道:“我错了,奶奶饶我这回吧,下次我再不犯了。”

英莲挣扎不得,心急嘟嚷着:“头发……”

英莲心内难过,看来,她的婚事,只能如冯渊所说,从长计议了!

“喏,张嘴。”不想,那独一的羹匙已被冯渊接了畴昔,他先是本身喝了一口,再舀了一勺喂向英莲。

彼时英莲穿好衣裳,下了地,冯渊便去门边,开了门放早已在内里候着的海棠和秋嬷嬷进了来。

“……”英莲惭愧难当,忙趟下作势要解,不想却被冯渊握住双手不得转动。

“可不就是海棠女人那块帕子么?”曹福家的见状,忙点头道,“要不是当初桂嬷嬷最爱奶奶做的针线,经常跟着一块做,也认得这块帕子,还不晓得要被我那儿子瞒到几辈子去?”

海棠是个一根筋的,又未通情事,加上少年时又受了很多痛苦,好不轻易在英莲身边过了几年安生日子,故而现下才只想一心一意服侍英莲,如何肯想嫁人的事?

曹福家的少不得将帕子给了她,英莲接了,忽又想起甚么来,忙又添了一句道,“曹大娘,夫人那边您可知会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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