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天然信你。”英莲见她越说越当真,竟像这事儿已成了普通,心中竟不安起来,想了想,又道,“曹大娘,你可否将那块帕子留在我这儿?”

英莲如何会与她计算,只接了毛巾与洗漱水,亲身畴昔奉侍了冯渊洗漱。

英莲的脑海里蓦地闪现出初见他时的景象,他站在院中,她藏在屋里,她也是像现在这般偷看他,只当时,他于她不过是一个能救她出水火的拯救稻草,而本日,他已是她恋慕仰仗相伴平生的夫君。

*

彼时,秋嬷嬷已将床铺清算安妥,出去了一回,再出去时,手里竟端了一瓯莲子羹出去,向二人道:“大爷,奶奶,这是夫人一早为你们熬制的莲子羹,你们快趁热吃,必能早生贵子的。”

英莲见她这副模样,当下更必定没有赠帕这回事,心下才松了一口气,只悄声问她道:“海棠,你可晓得曹管家的大儿子曹天来?”

“可不就是海棠女人那块帕子么?”曹福家的见状,忙点头道,“要不是当初桂嬷嬷最爱奶奶做的针线,经常跟着一块做,也认得这块帕子,还不晓得要被我那儿子瞒到几辈子去?”

英莲见状,忙拿帕子替她拭了泪,哄她道:“好了,好了,我不提就是了。你既不想嫁,我如何能逼你呢?少不得转头找个借口回了曹大娘就是了。我心底何尝不是舍不得你嫁人的,你不肯嫁,多陪我两年,我欢畅还来不及呢!”

英莲又好笑又好气,只伸手在她额头戳了戳:“你啊,今后有你悔怨的!”

英莲定了放心神,才想起昨儿个他们已经结婚了,忙从床上坐起来,红着脸报歉:“原是我的错,竟睡过了忘了夙起的时候,连你起床都未曾奉侍,若被夫人晓得,必定要指责我的。”

“还叫女人呢?”一旁清算床铺的秋嬷嬷忙笑着嗔了她一眼,改正道,“该改口叫奶奶了!”

几次下来,英莲只得作罢。他睡得沉,呼吸清浅悠长,英莲若靠近了,便会有热热的触感传来,惹得她内心痒痒的。昏黄微光中,她就着这类密切的姿式,悄悄打量起他的俊颜来。

这回海棠愈发诧异了:“好好儿的,曹大娘怎就想起来让我给他做儿媳妇了?常日里我们每天一块儿,也没见她对我有这番心机啊?”

英莲看她神采如常,又添了一句:“那你可与他说过话?”

英莲看他走远,才带了海棠往一处僻静的偏院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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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仙菩萨,奶奶你坑我呢!”海棠一听,唬得眸子子都瞪圆了,直嚷道,“我在你身边待得好好儿的,谁要嫁人了?莫不是奶奶嫌我服侍得不好了,想要把我打发了再找好的使?”

好吧。英莲在内心应了,昨晚她也比冯渊好不了很多,缠着冯渊讲了很多仙山上的事儿,竟闹到后半夜才睡下,早上又醒得早,现在被冯渊如许搂着,竟很快就有了睡意,不一会儿就着了。

只是现下,曹福家的几近已经认定二人有情了,英莲也不敢将话说得太满,只能先取回这帕子再去找海棠问清楚。

英莲却收了笑,从怀中取出那帕子,向海棠道:“你可还熟谙这个?”

如此,英莲心下更是了然,只想起白日里的事儿,少不得又问了一句:“那若我说,要你嫁给他,你可情愿?”

“放屁!”海棠急了,竟甚么也顾不得了,直道:“我跟他连面儿都算不得见过,常日里更是八竿子打不着,他怎会惦记上我?如果惦记,也是冯龙惦记我还差未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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