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止?”英莲弥补道,“你本身都说那帕子丢了小半年,换作普通人,即使捡了,时候一长也就扔了,可现在恁长时候他还揣在身上,怪道曹大娘说贰内心有你呢!”

只见冯渊抬眼瞅了一眼窗外,见天气尚早,便干脆将她重新搂紧,躺下道:“还早着呢,再陪我睡一会儿。”

此人……

英莲忙迎了她进门:“这么冷的天儿,曹大娘如何来了?快到火炉边上烤烤,暖暖身子!”

“少爷……”英莲窘得不可,却又敌不过冯渊的柔情战术,毕竟还是张了嘴,将那莲子羹一口口含在了嘴里。

彼时,秋嬷嬷已将床铺清算安妥,出去了一回,再出去时,手里竟端了一瓯莲子羹出去,向二人道:“大爷,奶奶,这是夫人一早为你们熬制的莲子羹,你们快趁热吃,必能早生贵子的。”

“奶奶!”海棠气得咬牙,恨不得把英莲的嘴堵上,臊得忙矢语发誓道,“我才不奇怪他惦记呢?凭他是谁呢,我海棠谁也不嫁!我这辈子就想在奶奶跟前服侍,别的地儿哪儿也不想去!”

曹福家的愣了一愣,笑道:“奶奶要这个何为?若被海棠瞥见了,岂不要臊的?”

英莲定睛看了看,吃惊道:“这不是海棠客岁丢的那块帕子么,怎生到了曹大娘手里?”

冯渊唇角微勾,低头在她额上浅啄了一口:“无事,待会我来解。”

几次下来,英莲只得作罢。他睡得沉,呼吸清浅悠长,英莲若靠近了,便会有热热的触感传来,惹得她内心痒痒的。昏黄微光中,她就着这类密切的姿式,悄悄打量起他的俊颜来。

*

新人在次日拂晓起来,分食莲子羹,本是金陵的旧俗,然要当着外人的面,与冯渊同食一碗羹,英莲到底还是有些害臊。

“神仙菩萨,奶奶你坑我呢!”海棠一听,唬得眸子子都瞪圆了,直嚷道,“我在你身边待得好好儿的,谁要嫁人了?莫不是奶奶嫌我服侍得不好了,想要把我打发了再找好的使?”

“海棠,你别说傻话了!”英莲无法点头,劝她道,“你现在快十六了,也该是嫁人的年纪,我总不能迟误了你去!”

好吧。英莲在内心应了,昨晚她也比冯渊好不了很多,缠着冯渊讲了很多仙山上的事儿,竟闹到后半夜才睡下,早上又醒得早,现在被冯渊如许搂着,竟很快就有了睡意,不一会儿就着了。

“这不是当初奶奶送我的帕子么?”海棠一看,忙伸手夺了过来,喜笑容开道,“丢了小半年了,怎到了女人手上?”

英莲见她这副模样,当下更必定没有赠帕这回事,心下才松了一口气,只悄声问她道:“海棠,你可晓得曹管家的大儿子曹天来?”

海棠面上一红,忙道:“我这不是打个比方么?”

曹福家的会心,忙道:“奶奶放心,虽我问过桂嬷嬷,但也叮嘱过了,叫她这两日不准张扬,等成了事儿再回夫人。”

却不知英莲闻言,倒是面前一亮,唇间含笑道:“哦?明显来求亲的是曹大娘,又不是陈嬷嬷?好端端的怎扯到冯龙身上去了?”

*

英莲的脑海里蓦地闪现出初见他时的景象,他站在院中,她藏在屋里,她也是像现在这般偷看他,只当时,他于她不过是一个能救她出水火的拯救稻草,而本日,他已是她恋慕仰仗相伴平生的夫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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