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渊笑道:“昨日府里有丧事,你又喝醉了酒,母亲已发过话了,今儿凌晨不消畴昔存候,你再好好睡会儿吧。”

“扬州?”冯渊沉吟半晌,道,“犹记得前次在拐子老窝里,那拐认的簿册里,只说在姑苏四周拐了铃铛,难不成她本不是姑苏人,而是扬州人氏?”

“嗯,就是她。”英莲咬了咬唇,才道,“她在临死之前,曾对我说,若她父母有一日找来拐子处,便将这铃铛给他们看,他们便会救我,乃至还曾托我替她行孝。”

“天然。”冯渊笑笑,又安抚她道,“你且放心,统统有我。”

曹管家连连点头道:“已派人去请了。”

彼时,冯渊从房中出来,正遇见海棠打了热水要服侍英莲洗漱。

最后只全部身子压在她身上,头埋在她粉颈里,喘着气低吼:“不准动了,我难受!”

说到这,他竟是顿了顿,抬眼瞧了瞧屋里人的反应,见并无非常,才往下说了去:“然先夫人道子到底弱了些,管不住人,府里多数人也不听她的,竟是乱的很,直到将军带了溪夫人返来才好了些。溪夫人是个贤惠又短长的,先夫人不在了便是由她管家,竟是连府里最奸猾恶棍的下人也很怕她。这一两年即使将军出征在外,家里也未曾出过半分忽略的!”

冯渊见她一面说,神采垂垂惨白起来,神情也愈发凄怆,忙挪了挪身子,将她拥在怀中,只哄她道:“无事的,都畴昔了。”

英莲猛地昂首看他:“当真?”

冯母忙道:“你这孩子,你才与渊儿结婚,我如何能带你出去,叫你伉俪分离?再则,金陵这边另有诸多事件等着渊儿措置,不是说不日便随王大夫去扬州寻他那师弟么?我此去不过是去看看溪儿,趁便照顾她一段,过不了多时,我也就返来了!”

彼时,议事厅里。

周鹏忙道:“将军有命,统统以老夫报酬上。只现在西北局势严峻,大战迫在眉睫,将军出征日期怕是也要提早的,还请老夫人早些出发为好。”

英莲顿了好久,才咬唇轻声道:“扬州。”

自船埠返来,英莲始终情感恹恹,返来时午餐也未吃多少。冯渊见状,自是将那些安抚的话说了好些,她才垂垂缓了神采。

然这日凌晨,还没容英莲有机遇与海棠说上几句话,屋外曹管家早已冲动地冲出去,喜道:“少爷,奶奶,将军府派的人到了!”

一旁的桂嬷嬷也拥戴道:“就是就是。府里总要有人办理,若主子们都离了,岂不要乱套了?”

冯渊点了头:“嗯,已定下三月初十出发。”

说来,都要怪她婚事仓促,过程各种都是由冯母带着几个嬷嬷去做的,只将英莲这边全数交给秋嬷嬷。秋嬷嬷虽行事慎重细心,倒是个从未成过亲的,如何会想起教她这些内室秘术呢!冯渊又心疼她初初成人,怕弄不好伤了她,便迟迟未与她圆房。

冯母闻言,吃了一惊:“怎地姑爷还要提早走么?”

周鹏忙道:“老夫人严峻了。只现在夫人有孕,自是不能多操心的,将军恰是由着这一点,才急着请老夫人畴昔,一则顾问得经心,二则也能帮衬着管家,叫夫人少操心些。”

到了晚间,便有王大夫带人前来扣问去扬州的日期,冯渊与他筹议了一回,定在了三月初十。

冯母见他们带了很多物事来,忙问:“你们这一摞一摞的都是甚么东西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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