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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莲见林如海神情凄惨,知是信了本身的,心中更有了底气,忙道:“恰是林大人爱女林黛玉。”

英莲心下讶异,又不好冒然答复,只望了冯渊一眼,道:“我现在已为人妇,凡事自是要听夫君的。”

想想那孟家女人,虽有外祖母心疼,可娘舅、舅母却无一人将她放在心上,情面油滑无人教习,管家理事更与她不相干,到了及笄之年又无人主婚,父母亡故后产业竟被外祖家的亲戚暗中朋分调用殆尽,病中二两燕窝也难满足,最后只能孤傲病逝,身边连一个在乎的人儿都无。

英莲心中一喜:“太好了。王老既跟他有这般友情,他现下又生着病,我们的事情办起来也轻易多了!”

林如海道:“当年大赦天下时,我也曾派人刺探过王老的下落,只可惜全无下落。”

“小何已练了一下午了,当真无事么?”英莲看着冯渊,眼中不无担忧,“要不我叫厨房上些他爱吃的点心来,常日里他一瞥见好吃的便甚么烦恼也忘了!”

林如海面上动容,且惊且叹道:“你是说,这些都是铃铛奉告你的,既如此那梦女人岂不就是……”

“哦?”林如海抬眼,迷惑道,“这话竟是从何提及?”

此事毕竟非同小可,林如海在心中冷静衡量一番,收了泪,面上规复了昔日儒雅,向英莲道:“你既言是铃铛托梦于你,那她可说体味救之法?”

英莲想了想,道:“虽未详细明言,然铃铛既已透漏天机,便必有挽回的余地。”

会客堂里,此时氛围倒是非常奥妙。

英莲这才放了心,只微微抬眼,问道:“那你们本日可曾见过甚么别的人?”

英莲忙道:“林大人莫忘了,依梦中所言,林女人将来窘境有四。一来身子病弱,二来不通人事,三来无傍身之财,四来无毕生之仰仗。林大人将她接将返来,只按这四条办理便是。至于如何办理,林大人自是比我等更有谋算的。”

林如海闻言,大笑道:“看来王老现在是求仁得仁,林某心中实在恋慕得很啦!”

“呵呵,若不是老夫命大,被金陵一户良善人家收留,细细疗养数月,那里还能活到现在?”王大夫摇了点头,又叹道,“说来,也是王某射中的造化,那冯府对老夫礼遇有加,尊为上宾,他家原是商户,偏又有行医的事件,我便重拾了成本行,安设在了金陵,虽无功知名,确是安闲得很哪。”

英莲看了冯渊一眼,幽幽道:“九儿笨拙,却也在心中苦思好久。依我看,最好的体例莫过于找个由头将林女人接回府来。亲戚再好,也好不过父母,在京中虽有外祖母疼,到底也是寄人篱下。林女人现下小住一二年还不觉有甚么,日子长了府里保不齐会有闲言碎语,还不如养在您跟前承欢膝下。”

英莲慎重道:“我欲奉告大人真相,却又怕冒昧了。”

王大夫笑道:“少夫人说得这话,我竟愈发不懂了!”

林如海大惊:“啊?竟然另有这类事?”

叙完旧话,王大夫只缓缓将茶杯放心,轻笑了一声道:“实在,本日老夫前来,一则因闻得故交有恙,前来看望,好略尽微薄之力,二则倒是受人之托,话旧之余要给您带些东西。”

俄顷,只见他缓缓起家,向二人道:“黛玉一事多谢二位操心提示。然此事事关小女出息,我须费些工夫细心策划。你二位得了天机,也算是我林府的有缘人,恕我冒昧,可否请你们留在府里小住几日,有甚么事情也好照顾一二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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