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见英莲面上委曲,知她内心另有顾虑,忽捋了两下髭须,道:“只九儿如果真担忧爹爹,我这里倒还是有一桩别的事儿要交代你!”

便是此番情状,英莲也是咬唇考虑很久,才红着眼眶缓缓道:“要我奉告爹爹能够,只爹爹须包管,听过便忘了。今后要好好将养身子,再不准将这等事情放心上了!”

那头林如海自是将她搂紧,口中安抚不竭,饶是如此,也是花了好一会工夫才叫黛玉安静下来。

而后,林如海与英莲又说了好多知心话,情状一如亲生父女,当真是密切无间,分外温馨。

贾琏撑不住,在林如海跟前不知跪了几次,头都快磕破了,英莲和黛玉却连多看一眼也不肯,最后还是冯渊畴昔将他从地上拉将起来,拖到外间去了。

如此竟是到了晚间,林如海也没能展开眼来。

说到此处,他倒是顿了一顿,只将目光往里间瞟了一眼,才道:“前两日岳丈身子刚好了些,墨玉和黛玉两个甚是欢乐。可眼下岳丈成了这个模样,琏二哥,你也晓得,她两个到底是女人,一时半会怕还在怨你。不如你先归去,先行歇息,这边有我守着,等岳丈醒了,我立即派人告诉你一声,到时你再来将原委细说。岳丈大人通情达理,想来也是不会怪你的!”

冯渊忙道:“翁丈过奖。只这番那贾琏吃了这哑巴亏,怕再不敢撮要带mm回京一事了。”

却见床前的冯渊竟是可贵宽裕了一回,抽了两下唇角,才道:“小婿晓得了!”

那头林如海自是倚着背枕点头不迭。

少时,英莲因见外头夜色深沉,又恐黛玉本日悲伤过分,伤了身子,忙劝她归去歇息,黛玉先时不肯,然林如海从旁拥戴,少不得是依了。

然林如海听罢,不喜反悲,收了面上安闲,倒是极慎重问英莲道:“九儿,我知你的神通,有件事自你入府后,便一向挂记在心。现在我开口问你,你必不能瞒我。”

林如海因道:“他那点贪婪我何尝不知?便是派去他房里的小厮丫环,与他们厮混熟了,也听到很多风声。现在,他在林府只享了安逸,却未捞到油水,如何能甘心的?”

黛玉守了一天,也哭了一天,眼睛都干了,现在已是筋疲力竭,两只柔荑紧紧握住林如海一只手掌,神采惨白如纸,似有昏迷之象。

英莲忙点头不迭,只觉心中酸涩难忍,眼中泪如雨落,泣道:“爹爹何必问我这个,是要逼死女儿么?”

林如海因道:“先时你将黛玉平生假托那金陵孟家女人皆述于我,故事中孟父早早故去,我猜那便是我之结局。”

当下,英莲哑然,竟不知该如何故对,只冷静鹄立低泣,不肯言语。

林如海怔了一怔,笑道:“九儿莫急,爹爹包管再不说了。”

黛玉不解,侧着头衰弱道:“姐夫,你这是何为?”

床上的林如海忍俊不由,只抬眸跟着看向冯渊:“贤婿,此事你很多操心才行!”

俄顷,倒是冯渊发话道:“阿瑛,翁丈已说了,他问这个只是以防不测,并无别个意义。你若不说,倒叫贰内心愈发惦记,反于保养倒霉。不如现在便奉告翁丈,叫他放心的好!”

冯渊在一旁沉默好久,这时忽道:“翁丈但是别有所求?”

冯渊听了,甚是对劲,夸了几句便打发他下去,随后仓促进了里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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