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渊扬眉笑道:“有了本日这番经验,他便是再不甘心,也不得不依的。遗憾的是,眼下正值年关,应是个极喜庆的好时候,但为了瞒他一瞒,翁丈少不得又要卧床数月了。”

林如海朗声笑道:“算起来,你与渊儿结婚光阴也不短了,如何还未闻子嗣之息?且将那大限之期抛开,如果你能生个白胖胖的小娃娃给爹爹抱抱,爹爹的病必能好得更快些!”

贾琏心中又惊又惧,一张脸狼狈不堪,只拉着冯渊哭诉道:“妹夫,我这回不知轻重,犯下大错,当真是无脸再活活着上了!只你千万要信我,我是真不晓得姑父的景象,若我晓得,便是打死我也不能说要带林mm归去的!”

英莲因抿唇忿忿道:“要我说,这也是他该死!想当初他初带mm回府时,日日都想往爹爹跟前窜,恐怕不知爹爹病情多少,旁人都觉得那是他的孝心,殊不知他眼睛里跟个饿狼似的,幽幽直往外冒绿光呢!”

他的话句句在理,贾琏自是也不好违的,只偷偷拿眼往内里觑了几眼,顾虑黛玉姐妹二人,只好懊丧应了,只说本身在房中等着冯渊的动静,大有彻夜不眠之意。

说到此处,他倒是顿了一顿,只将目光往里间瞟了一眼,才道:“前两日岳丈身子刚好了些,墨玉和黛玉两个甚是欢乐。可眼下岳丈成了这个模样,琏二哥,你也晓得,她两个到底是女人,一时半会怕还在怨你。不如你先归去,先行歇息,这边有我守着,等岳丈醒了,我立即派人告诉你一声,到时你再来将原委细说。岳丈大人通情达理,想来也是不会怪你的!”

那头林如海自是将她搂紧,口中安抚不竭,饶是如此,也是花了好一会工夫才叫黛玉安静下来。

林如海因道:“九儿不必伤怀。为父活了这把年纪,也算将存亡看破,独一放不下的便只要一个黛玉。现在,又有你二人搀扶,我也算了无牵挂。且有了这一番作为,命数恐早已巅转,准与不准也是两说!现在问你,不过是想心中稀有,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,也好将前事万全。这不也是你当初寻我之本意么?”

如此竟是到了晚间,林如海也没能展开眼来。

然林如海听罢,不喜反悲,收了面上安闲,倒是极慎重问英莲道:“九儿,我知你的神通,有件事自你入府后,便一向挂记在心。现在我开口问你,你必不能瞒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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