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还没磕下去,话也没说完,周老夫人已经一把将人拉起来,揽住肩膀半抱在怀里,手不住地在他脸上摩挲,“来了就好,来了就好……快让外婆看看小琏儿,都已经长得这么高了……”
周家的镇远侯府离着荣宁大街并不太远,骑着马走不到两刻便能瞥见了。见贾赦越走越慢,贾琏有些奇特看他一眼。此人,莫非还要近乡情怯一番不成?公然,一眼就看到贾赦面上纠结庞大的神情,似等候,似欣然,似忸捏……
对镇远侯府的下人来讲,姑爷甚么的他们不奇怪,可小孙少爷就不一样了。固然此孙只是个外孙,可只要身上有老将军的血脉,那就让他们奇怪极了。在这世上,有着将军和夫人血脉的,也就剩下小孙少爷这一个了。想想当年少爷蜜斯们还在时的景象,的确想掉泪。
听老头子又要唠叨起本身的酸楚史,老夫人微微一挑眉,“行了,这些话等着明日得空了再跟琏儿说吧。姑爷,我们就如许说定了吧,老身这就让人给琏儿清算屋子。你呢,本日归去安排人简朴清算些琏儿随身的东西,旁的这里都有。今后缺甚么,再购置就是。”
并且听听他这话音儿,琏儿算是歹竹出好笋,幸亏是周氏生出来的,不然也得是个纨绔。这话说得赦大老爷有些不安闲,再如何说贾琏也是他的独苗,咋就成了周氏一小我的功绩了呢?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,别看他老丈人是儒将,可揍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。
老夫人盼外孙盼了七八年了,现在好轻易见到了,可没筹算就这么放走。恰好外孙想要习武,另有那里能比自家更好的处所呢。并且,那荣国府面上光鲜,内里的龌蹉却掩也掩不住,她可不放心这个明白过来的外孙再陷出来,还是放在跟前儿才好。
“练功可不是个轻松事,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。”老太太一边往贾琏手里塞点心,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依我看啊,明儿起就叫琏儿住过来,也免得路上迟误时候。姑爷如果想他了,隔三差五地过来看看就是。如果不想跑路,让他每月归去一趟看你也行。”
送礼这事,能投其所好是最好的。可贾琏也不晓得周家人都好些甚么,去问贾赦吧,只获得“不清楚”这么个不负任务的答复。他揣摩着,送金银珠宝未免俗了,人家也必不会奇怪,更显得贫乏诚意。为了显出诚意来,那就只能本身脱手了。
进了正堂以后,贾赦父子正式拜见了两老,贾琏又一一拜见了三位舅母。因是过年,大家都筹办了丰富的压岁钱和见面礼给他,贾琏是以发了一笔小财,让正为囊肿羞怯而忧愁的贾小琏脸上乐开了花。手里无钱内心发慌,贾琏想做点甚么,正愁本钱不敷呢。
来前贾赦已经递过名帖,以是镇远侯府早早就开了中门,单等着姑爷带着小孙少爷上门。大管家领着管事们等在门内,小子们已经打收回去沿路查探,跑最远的一个就等在宁荣街的街口。一瞅见贾琏父子出门,便一个个没命样跑归去报信儿。
因当时离过年没几天了,贾琏也没弄旁的庞大的,只本身画了幅画,请人经心装裱了送过来。他的画当然比不了名家,乃至连贾赦的都不如,可重在画中的深意。那是一幅弓足送子图,代表着贾琏对外祖家的承诺――今后必过继一子为周家传承香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