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应嘉脸上再笑,内心却想:还说你不是天子家里的人,都能跟太子说事儿了。
甄应嘉见康和面上非常放松的模样,若无其事摸索道:“江南就是这一点好,一年四时长青常绿,北方这时候……想必已经有树木枯黄了吧。”
将近睡着之前,他还模糊约约听康和说了一句,“这就是抵足而眠了吧。”跟着这句话音落下,他还感觉有甚么东西在他脚上挠了挠。
“小儿子,大孙子。”甄应嘉安抚道:“当爹的都喜好这个。”
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相互搀扶着朝前走着,康和说了他爹小妾无数,母亲劝说无门,更加印证了他是天子家里人的假定;甄应嘉又说了甄家大要光鲜,内里实在危急重重,又提了本年来访的几家下人,感喟里的愁苦更加的较着了。
一见到床铺,康和放松了,甄应嘉也放松了,两人一起滚了上去。
“父亲。”一向偷偷看着康和的宝玉在甄应嘉耳边偷偷道:“你的客人走神了。”
“不怕!”康和也学着甄应嘉方才的模样,拍拍他肩膀,“我去说,保管你女儿好好的。”
“父亲,世叔。”
十六岁的太子妃出身王谢又是长女,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妙手,但是十三岁的太子……不管他多么的天赋,对于端庄的太子妃实在是打心底里不喜好。
“唉……”甄应嘉叹了口气,将康和扶了起来,道:“我们回屋喝去。”
甄应嘉当即酒醒了。
固然康和都已经十七岁了,太子也早就生长起来,但是这天底下排行第二的伉俪干系,一向算不上好,连带康和也不如何受太子的喜好。
康和从小到大除了吃奶,被人抱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,更别说现在酒精已经让他的感官敏感程度又增加了三成,甄应嘉的手环过来的时候,他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躺在床上浑身放松,甄应嘉想等歇过劲儿就起来,却没想越躺越舒畅,没多久就迷含混糊的了。
甄应嘉闭着眼睛抗议,不过说出来的只是听不出话语的呢喃。
甄应嘉用手将宝玉的头扭了过来,小声笑道:“别看。”
但是他看着康和已经喝到双目赤红了,不免有些怜悯,天子的儿子不好当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