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文滋扰仙师修行,已有大罪恶,岂敢贪求其他,本日得仙师相见,是几世修来的福分,心愿已了。”王子文在三人中资质实在普通,但根性厚、悟性不凡,特别长于识人。
“秀才?”李尘心中一动,若论起来,他早在八年前就已经考中秀才,也是在要考举人那一年遭了灭门之灾。
李尘脾气沉稳,却也不急不躁,甚明存神之精义,既然一时难以存进,便就参悟易术,精进道行,借助神境两仪,观演凡天灾福休咎,也颇能熬炼本身修为。
鼎缘大喜,仙师肯露面,必然交好三位秀才老爷,与三重观极有裨益!
三人浴罢,换了新装,又在宝光殿稍待,就见一白发少年,一袭青玄道袍,似闲游而至,落座上首主位。
政敌之争,到最后比得是谁活的长!半途更是少不了遭受各种暗害攻击,哪怕是一镇司使,都会请几个小宗派弟子庇护。
“黄兄,你怕个甚么,我等好歹身怀功名,进身秀才,还怕一个臭羽士?何况我看这甚么仙师十有八九是个神棍,你我也久读史乘,那记录的一桩桩尽皆报酬,恰好普通的愚笨百姓也就罢了,怎地黄兄也上这当?不如早些归去,持续精研科考才是正路。”许志更加不耐,站起家来,作势要走。
许志冷哼一声,“削发人还弄这些繁文缛节,还觉得是不食炊火的真神仙,看来也和我们一样,是个俗人。”
他借助殷风神雷熬炼形骸,后闭关修炼已臻化气美满,存神也观想出两仪四象,明悟道家真意,神境透辟,只完善水磨工夫,便可美满。
开初三人还觉得是哪个道童走错殿宇,再看其行举气质不凡,只是被其幼年所欺,才未反应及。
许志张嘴欲辩,王子文俄然展开眼,站起家走到神像前上了三炷香,又脱下外袍,回身进了厚殿。
李尘给他的感受就是一种冷酷,说不上高冷,倒是一种鸿源代沟。
李尘现在道行不凡,心念一转,无需测算,已将三人目标猜了个八九不离十,本不欲相见,但心中一动,闪了几个动机。
“应是不会,这两位仙师广有威名,信徒很多,我们南溪镇就有很多,都说三重观这位李仙师比来出关发挥妙法,令百多人起死复生,极其灵验。”黄升刺探了很多三重观事迹,且都是亲耳听闻,但语气也不复前几日那般斩钉截铁。
固然凡俗有别,如同云泥,但李尘坚信神仙到底凡人造,修仙亦修民气,天道亦含人道。
“王兄所言极是,真是胡涂了,也是经史子集读的太多,礼乐浏览太少,不及王兄也。”黄升惭愧难当。
李尘莞尔一笑,倒是被黄升给逗乐了,他固然修行日久,更加超尘离世,但一颗赤子之心不失,不会丢恰当前奥妙之境中。
李尘一年前借断音寺正邪斗剑之机,斩了血毒神君、枯银散人,灭其道统,算是报了小仇,也无去处,便自返来三重观,持续闭关修炼,化气存神已近乎美满。
“启禀仙师,观外有南溪镇三位秀才求见。”
王子文顾惊奇仙师如此幼年,说话却老气横秋,映象中神仙不都是白眉银须的白叟,现在大反平常,但他毕竟聪明,晓得真人不露相,心想神仙长生不老、化身万千,岂在乎以何种皮容示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