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君曜理清统统,便不久留,辞过鼎丰便自下山混入香客中,打作俗众向东去了。
鼎丰应诺,两兄弟叩首拜谢,曹君曜又将他俩扶起,欣喜了几句,便和鼎丰拜别,重回宝灵殿。
曹君曜神采凝重,香火旺虽是功德,但与他们道家修仙长生并无多少干系,除非转炼神道,方有大用。
韩清野和韩清时俩兄弟安住西院,他们七岁时拜了一名武师,学过几天拳脚,常日里除了读书识字,便好打拳练身,本因患疾的疲弱之身强了很多,撑过几次病灾,便更加勤练。
韩清野大惊,“二弟,你又不是未听鼎丰大徒弟提过,那处后山禁地乃神仙处所,莫说我们,就是观里的羽士们都不得前去,我还听几位执事说,那边曾办过神仙法会,观里数百人,只要修行不错的,那次才得以奉养,见了好大场面,说那些神仙千奇百怪,长幼男女,各个神灵普通,但仿佛大多踏剑飞来,另有的跨仙鹤,坐神兽,有的就踩着一片白云,匪夷所思,但都神通泛博,那一天霞光万里,瑞彩撑天,各种奇异气象频现不竭,到最后日夜倒置,响起仙音,空灵动听,总之令人赞叹不已,如置天阙。”
他单掌屈身打诺,曹君曜不敢身受,赶紧行礼。
“大哥你怎胡涂,我们并不踏入后山禁地,只是离的近些瞧瞧清楚,再者好给仙尊他白叟家叩首拜恩,祈福纳愿,并不算违背忌讳呀。”
韩清时一指石碑道:“大哥,这石碑上只刻着玄重二字,那里有后山禁地等字?以小弟看,此处应是个路引,再往前去还设有后山石碑,方是正理。”
“师兄所言甚是,倒是我考虑不周了。”
“弟子们虽习道术傍身,普通人间俗武强手并不惊骇,只是时下已非畴前,混流恶世中,仙魔隐现,邪宗傍门之流纷繁出世,要搅弄人间安宁,我便有些担忧。师弟你还是收束徒众,撤回门人,此行我不驾飞剑不走云路,便与人间州民百姓,踏山渡水,如果悠远,也有官府州间的飞舟羽兽,或许时长,但恰好刺探清楚,掌教教员出关无期,我只能尽弟子微力,为教员分忧。”
“这里已是后山禁地,我们可刚约好,毫不出来。”
“原是如此,我乃仙尊座下弟子曹君曜。仙尊正在闭关,说不好甚么时候出来,少则一二年,多则三五年,不好估定。你们既有此缘法,可久居于此,至于你们所患天赋之疾,恕我道力陋劣,无能为力。”
只是两兄弟毕竟年幼,垂垂习熟后,将三重观视为家土,得闲时一起玩耍惠山美景,踏泉寻石,入林戏虫,乐山悦水间不断时候仓促,竟然已在山上呆有半年,却还未见曹君曜返来。
曹君曜听罢,恍然若悟,果然是与掌教教员有缘,又悲其出身不幸,两兄弟跨州远来,必吃了很多苦头,但能对峙至此,可见情意甚坚,只是此事他也做不得主。
鼎丰听后大为感念,不愧是身具仙根之人,如此弱龄之年,便有此思虑定计,难怪能被掌教仙尊看中,收录真传,他一把春秋,便有些汗颜。
两兄弟说走便走,观里羽士们多数与两人熟谙,不视作外人,两孩子又非常懂事知礼,尚人见喜,便也由得两人玩闹,知其很有分寸,非常放心不过。
鼎丰并非愚人,心机实在机灵,只是事分主次缓急,这俩兄弟事关掌教仙尊,天然放在首位,至于官方兴教一事,他自发乃是俗事,不敢破钞得授真传的神仙心力,是以不急于禀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