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兆国道,“要说还得是老板您算无遗策,底下那帮人就晓得盯着核心位置,自发得守住核心,这防地就牢不成破,殊不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,真当都城来的人都是傻瓜?”
薛向也不劝止,反倒慢悠悠地翻开挎包,拎出一沓寸许厚的群众币排在桌面上,“兄弟闯江湖,向来是有钱兄弟们一块儿花,毫不吃独食,这是给陈老迈的见面礼。”
和大多数省分分歧,鲁东省的省委大院和省府大院是分置的,虽同在泉城的兴民区,却各自一南一北,隔得极远。
挨了骂,侍应生不敢言而敢怒,磨着小碎步,远绕开去。
时候恰是傍晚,仙女,金牛,望月三泉,三足鼎立,占有着省府大院的东南一角。
陈元甲霍然变色,沉声道,“海贸的利润高是高,可这池子水太深,怕是不好趟,老弟换个别的门道吧,你也说了这琴岛各处黄金,何必去淌这池子浑水。货运,仓储,都是新兴的行业,官家刚开放答应民资进入。干这个的利润也极高,老弟你无妨考虑考虑。”
落日缓缓而落,晚风缓缓吹来,清冽澄碧的泉中,浪花翻涌,瘦鲤跳波,岸边垂柳临堤,佳木依依,盛暑气候,这里凉如初春。
三十五六的他,已然官至省当局副秘书长,于同龄人而言,无疑是走上了人身的顶峰。
这回。陈元甲不再击节赞美,反倒扼腕道,“话虽这般说,但海贸这池水实在太深。兄弟硬要淌,我只能祝你好运,兄弟我就不作陪了。”说着便要起家。
喘气不决,刘兆国便吃紧出声了。
话落,瞧见薛向面色不豫,陈元甲一拍额头,道,“瞧我这脾气,一见到不爽眼的,就忘了闲事儿了。老弟,你也别跟老哥我绕了,你千里迢迢奔到这琴岛,必然早就选准了生长方向,何必跟老哥我这儿试水!说吧,你想奔哪块儿,就冲咱这意气相投的劲儿,老哥我必然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!”
刘兆国仓促而来,行到近前,竟然小跑了起来。
轻砰一声,薛向打着了火机,幽蓝的火焰蹿了出来。舔食着乌黑的过滤嘴,顺手又给陈元甲抛了一颗。缓缓道,“不就是三建么,我还就是冲着三建来的!”
人皆道趵突泉甲天下,可又有几人晓得省府的三泉映月,乃是天下奇景。
仙女泉,金牛泉,望月泉,皆被这省府大院囊空于内,后院的家眷区,几近是一水的小型别野,外型清雅,其内更是红花绿树,掩映盛开,毫不夸大地说,如果省府大院对外开放,必将成为泉城最美好的景点。
薛向道,“琴岛地处海湾,商贸发财,货轮如织,比之当年的上海滩也不遑多让,可谓各处黄金,正合适我辈赤手空拳博天下,不瞒老哥,我的确是传闻这琴岛海贸最是赢利,以是想搀上一脚,不晓得老哥可有指教与我!”
安步在林荫之下,苏经纬浑身无一处不轻巧,悄悄摇着折扇,淡淡檀香传来,精力为之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