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并不晓得,桓玄在得救以后,便跟着沐倾城,关三爷连夜赶去了山阴。现下正闲适的与天锦、刘裕坐在一处。
半夜时的谢府严肃厉穆。
当日他与天锦受困寿阳,桓玄明里暗里帮了他们很多。他听辛夷说过,他能安然分开,满是桓玄大义。
“当即封闭城门,给我搜!”
“是谁?究竟是谁?!”
“桓玄!我谢家与你誓词不两立!”
刘裕起家将他身前的酒杯倒满,至心实诚伸谢。
当日,他会以己之身换刘裕自在,一定没有存着私心。是以,刘裕的坦爽,倒让他有些不太安闲。
有了关三爷在前面的缓冲,两人再次遇敌,不似先前那样惊奇。很明白,他们是被算计了。
本欲带着他走正门的谢汪,当即弃了门,快速走到窗边,带着他纵身跳了下去。
郭氏从睡梦中惊醒,听到凶信,晕了畴昔。府中无人主事,只得又把表女人谢道韫请了出来。
只是他在人前向来暖和有害,无人晓得罢了。
谢道韫深知谢止、谢汪的死意味着甚么,事关严峻,已不是她一人能承担的。这便连夜去信建康,请叔父谢安作主。
跟着谢氏兄弟一道被抬返来的,还是几位军中副将。他们的工夫都不差,谢氏兄弟皆有领兵带将之能,又岂平常之辈。
这时,俄然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,“表女人,南郡公不见了。”
侍卫未曾发觉到有异,还是有人尿急去厕房,偶然间踩到了被藏在花圃里女尸,才惊觉不对。
府中的下人,扑通扑通跪倒一片,一个个低头沮丧,大气也不敢出。谢六爷生前是纵横疆场的大将军,身后竟连先人也遭了祸,谢氏六房后继无人,怎一个惨痛。
天锦仿佛很惊奇,“本来我与南郡公竟是旧识?难怪你会一再脱手互助。是我的不是,竟没熟谙是故交,让你见笑了。”
桓玄笑望着他,非常谦逊的道了声不敢,执起了酒杯,与他对饮。
窗外是一条清幽的巷子,巷口处便有一家医馆。
谢道韫亦是难以接管,看到被下人抬返来的几具尸身,也由不得她不去信赖。她哆颤抖嗦翻开盖尸布,看到谢氏两兄弟的死状,眼里几近要沁出血来。
谢止看到他的伤口,骇然失容,转头一看那贼人被部属围住,他忿忿吼道:“将他拿下,要活的!”
一道疾快的身影扑开了沉重的朱门,一脸悲沉,“快,快告诉夫人,公子和表公子遇害了。”
隔着一层面巾,沐倾城扬起嘴角,眼里的杀意浓浓,“两位这么急着来送命,真让人欣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