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瑾从随身照顾的包裹里取出一卷厚厚的卷宗,“公主还是本身看吧。”
天锦心中一松,“他竟另有个弟弟。”
她竟嫌他无私……
天锦没吭声,只是伸手将灯台移到跟前拨了拨灯芯。
朱瑾:“不错!这类江湖帮派多有争斗,刘氏在丹徒职位超然,惹了小人眼红也是在所不免。”
说完,她又想到甚么,“对了,驸马是在刘父身后,才离家的。”
仿佛是被她盯得不耐,天锦屈指叩了叩桌案,不悦道:“让你查得事情查得如何?”
“不好!”天锦的声音非常冷厉,看着刘裕的眼神里也有微微的绝望,“此仇非报不成,你若不喜,只当不知。”
说到闲事,朱瑾赶紧正色。
朱瑾:“喏。”
天锦听了久久无言,她放下卷宗,没有再问下去。她生在皇室,最清楚内争暗斗的伎俩,既然刘父是被人暗害的,她少不得会多想。
天锦的手又在桌案上叩了叩,她一向觉得刘裕出身浅显浅显,让朱瑾去调查,只是想替他安设好家人。却没有想到,查出来的成果,大大出人料想。不过既然是出身帝王以后,官宦世家,怎会如此贫寒?
天锦又问:“浣风楼现在落在谁的手里?”
天锦想了想,“派人盯着便是。”
“回公主的话,驸马他……咳,先前倒是部属们小觑了刘驸马。”
她问:“驸马的亲人可还在?”
这一夜,天锦便与朱瑾一道歇在偏房。
唯有这男女一事,他若不无私些,如何将她留在身边?
朱瑾:“是两个。驸马的生母在他出世后不但病逝,刘父当时在仕,为郡功曹。洮阳县令萧卓非常赏识他,便将女儿萧氏嫁给他做后妻,萧氏育有两子,便是驸马的弟弟。至于刘父厥后何故丢官,成了浣风楼的楼主,只怕也只要刘家人晓得了。”
他无私吗?是的,他是无私的。这天下间甚么事情,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。诚如当初的九峰寨,他不也是说舍就舍了?
夜已经深了,街道上萧索迷离早没了人气。过了惊蛰,气候已经越来越和缓,雨水垂垂的也多了起来。
虞美人动静网遍及天下,专门采集各种动静。天锦影象规复以后,这只动静网很快又完美了起来,只如果她想晓得甚么,立马就能捧上来。若非是刘裕的身份特别,需得几次调查,朱瑾也不会这么迟才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