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琰正举着杯往嘴里喂,闻言不由嘲笑,“我不过是戋戋武将,管得再宽也管不得他琅邪王纵子行凶。”
刘裕听了这他愤激语气,感觉好笑,“谢将军拿他没法,莫非中书大人也拿他没法?”
谢琰摇点头,终究将杯中酒喂到嘴里。
为免让刘裕看出甚么,他不好立足逗留,很快出了门,渐行渐远……
“恰是!”谢琰将手里的酒坛高举,轻摇了两下。
刘裕无法,只得将他迎了出来。他自去换衣裳,留谢琰一人独坐案前。谢琰一点都不感觉不适,安闲不迫将酒坛翻开。
“采桑,我不便出府,不如你去徐先生那边一趟,让他帮手调查一下。”
这类牵涉到皇室王胄的性命官司,就算告到衙门,多数不会公允对待。那新娘的家人,闹得再凶,也会被弹压下去。
刘裕还站在木梯之上,闻声扭头看去,就看雨中徐行走来一小我。此人脚蹬黑靴,身着清逸锦衣,一手撑伞,一手拧着酒坛,正昂首望着他轻笑。
这SY县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眼下正值战乱期间,稍有风吹草动,动静就能传得人尽皆知。
恰好两人的酒量都好,谁也不肯伏输,酒坛见底了,人还是复苏的。借着酒意,再看到那开得正鲜艳的虞美人花,谢琰内心痛苦与妒忌不竭交集,欲将那花肃撤除,也好眼不见心不烦。
“好一个刘府,看来你是筹算在此久安长住了。”身后乍然响起一道明朗的笑声。
却本来,上回谢琰来找刘裕喝酒时,刚踏出院中就看到长在井边的虞美人花。这花刹时就勾起了谢琰的回想,一时之间伤感卷袭,而刘裕也是睹物思人,两人弃了酒杯,直接拿着碗豪饮,喝得是东倒西歪。
刘裕这才饶了他。
刘裕也不解释,只拿着桌上的酒坛往他怀里一塞,“看来你是毫无悔过心,罢了罢了,这酒你还是找别人喝去吧。”
但是谢安不管是在德行、学问、风采等方面都有杰出的涵养,其人固然已经暮年,传闻中他却还是是风神俊朗的样貌,不管在朝中、军中或是官方,口碑都是极好的,实乃一风骚名流。
谢琰顿时语塞,嘲笑,“不过几株花草,你此人如何这般吝啬。”
这恶人反告状之举,的确把天锦气乐了。
天锦摇点头,“我与那新娘也算有过一面之缘,且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骨灰,让她入土为安。”
回到存菊堂,天锦内心瞥着的肝火,实在难消。可她只是王府里的住客,司马元显犯了再大的错,也轮不到她来插手。
刘裕不与置否,拿起酒杯轻抿一口,“鄙人听闻这SY县中出桩奇事,谢将军如何另有空往鄙人这里跑?”
刘裕低头沉吟,如有所思惟来。
做为晋帝一母所出的亲弟弟,司马道子总管着朝廷各部分的政务,权力之大,专为皇室监督着谢安一举一动,与谢氏一族之间的嫌隙是越磨越深。
采桑微微一禀,“公主心善,我这就去找寄父。”
“对了,驿站里送来一封信,仿佛是你的。”谢琰放下酒杯,从怀里将函件掏了出来。
这话说得可谓严峻。
当今,谢氏大当家谢安官至中书令,统辖朝政,又统领着军政大权,淝水一役以后,深受晋帝依仗。
谢琰抚额摇摇,暗自苦笑不已,“看来本将军在你心中形象尽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