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之夜,绿绮和红箩发疯之时,秦淮河上正放着炊火。
说着昂首望去,却见戏台一侧的乐队亦一脸茫然的模样。
他悉心为我系大氅带子的密切行动令我脸上一阵发烫,咬了嘴唇悄声道:“公子,你可要折煞奴婢了。”
“柯老夫人不喜好喧闹,故而言明不要打戏,只听个嗓音看个身材儿,唱些才子才子的文戏。”一旁的金捕快解释道。
想至此,我额角立时排泄一片盗汗,悄悄扯了扯潘公子的衣袖,在他耳边轻道:“我得出去一趟!”
正打趣着,便见这位秋霜女人身形如娇柳扶风似的一转,公然生得柳眉杏目,一副楚楚惹人怜的模样。
晚宴间,觥筹交叉、欢声笑语,统统都显得安静而调和。
我顿觉一股凛冽的寒意直冲头顶。
他几不成查地略一点头,笑道:“被酒泼湿了衣摆,一会儿出去看戏倒有几分凉了,小月,去马车大将我的披风拿来备着。”
见潘公子对小丫环我如此保护,柯大人笑容中多了几分“了然”的味道,口中却道:“一会儿另有炊火,另有梨园子唱堂会。那炊火是我着人从杭州定制而来的,残暴非常,小月女人定然喜好。”
他们手中,二胡琵琶、鼓笛牙板,那里有箫?
见他给我递台阶,我自是忙不迭地点头,做出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别致神采。
我忿忿地放开了他,回身向后花圃的小榭跑去。
作为潘公子的丫环,我边立在他身边服侍着,边用扫描仪似的目光,在满席间花红柳绿的女子中来回张望。
我不由暗自啧啧:连人家闺名都问出来了,泡妹子的效力很高啊。
“你这丫环,当得非常分歧格啊。”
精力高度紧绷,心脏砰砰跳得短长,总觉她们中的某一个,下一秒便会赤红了一双眼,变成女鬼的模样。
潘公子拍了拍扇子,“这段箫曲,倒是加得奇妙,可谓画龙点睛之笔!”
“对,或者说是强光。”我一时候解释不清,“但当务之急,是要将那小榭中的炊火藏起来,不能让它燃放!”
纪流苏的内室里,有打翻的灯盏。
岳婉晴发疯之时,罗府亦是家宴,有个丫环失手打翻了灯笼,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警。
而在我看来,这不过是山雨欲来前安静的假象。
李雷感慨:“你小子倒探听得清楚。”
我话音刚落,便听身边“咚……哗啦”的声响,溅了我一裙摆的水花。
“为何?”金捕快表示不解,“不消炊火诱出女鬼,幕后杀手就不会现身,他不现身,我们如何抓……”
我将大氅递给潘公子,却被他抓住了手腕,“裙子如何湿了?”顺势反手将大氅披在我肩上,“把稳着了凉!”
在如许高度严峻的状况下,我将酒倒出了潘公子的酒杯,淋漓泼湿了他的衣衿都浑然未觉。
是啊……柯大人买炊火可谓大手笔,这几十支巨大的炮筒子,便是将我二人累死,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搬不完。
窦,娥,冤?我心底没出处地一紧:人家过寿大喜的日子,唱这出真的好?
便见李雷一张乌黑的脸更黑了几分,难堪了半天赋从喉咙里蹦出几个字:“小王爷,失敬失敬!”
说到二人……“金捕快哪去了?如何不来帮手?”女人我心中甚是烦躁:这小子,说他两句还闹定见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