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拜见太子殿下。”
这……我抿了抿唇,深觉这话题开得不好,干脆换个思路,做出个难堪状:“殿下护我,不过多派几个暗卫庇护我全面,然冷心月戋戋一介官方女子,这等特别报酬,实在无福消受。”
瘦子心念意转:“哦,此乃康和郡王的内弟,皇商白家的四公子白澜。”
又近正中午分,初冬的暖阳透过厚重的云朵,洒下些融融的亮光,给突然酷寒肃杀的六合,带来几分暖意。
见我非常慎重地向他见礼,瘦子反倒有些不适应的模样,屏退摆布掩上殿门,神情方安闲了很多,“自前次传闻你遇袭,我便万分担忧,一向想要去看看你,何如……”
我立时明悟,他这是嫌我对他的“热忱讲授”,太贫乏热忱。
瘦子身为太子,居住的东宫却并没有设想中那般豪华。特别是其书房思齐殿,仿佛一座小型图书馆。
瘦子望望我又望望太子妃,尬笑道:“恰是。”
他点头苦笑一番,我明白:他之后果会试舞弊之事,被他天子老爹关禁闭了多少日子,遂体贴答道:“谢殿下体贴,我无碍的。”
这本不是个属于我的天下,我曾为之尽力过、追逐过,然造化弄人,不该有的,终强求不来。
见我恼了,瘦子亦有些不知所措,不觉上前切近几步,作势要来拉我的手臂:“心月,我不是这个意义……”
瘦子眉头微蹙,“如果因为之前的遇袭之事,冷女人大可不必如此。现在我二弟随父皇北征而去,不会再对你构成威胁,至于这金陵城……有我在,你另有甚么不放心的?”
我便如许一起纠结着,走进了大明朝最至高无上的处所。
我在心底嘲笑一声:不派人盯着我,便要置个院子将女人我金屋藏娇,你当我是甚么人?!
“好吧,我现在获咎了二皇子,已被他多次暗害,这朝不保夕的感受,实在不好。”我无法地撇撇嘴:避祸,这来由够充分了吧?
正想持续扮个视财帛如粪土的淡定状,再抬眸时,却堪堪地定住了身形,再没法淡定。
对于如许的繁华繁华,即便万千女子心心念念神驰之,女人我避之唯恐不及。
看他仿佛一副“我是老迈我怕谁”的模样,我反觉有几分好笑,“殿下能护我一时,还能护我一世?”
潘公子的动静传得极快,我不过在家吃了个午餐的工夫,便有瘦子身边的魏公公来访,说殿下召我进宫一叙。
感遭到她话语间的思疑,我不得不谨慎应对:“回娘娘话,鄙人本年十八,尚未娶妻……”又补上一句,“但家父家母已定下婚事,过了年便要结婚。”
“自你前次遭受刺客,我与殿下皆后怕不已,已派了暗卫妙手不时暗中庇护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你的心机我能了解,一个无辜女子,却无端卷入了天家纷争,还扳连了家人,实在是苦了你了。”
因而留了个心眼儿不再开口,只是在他指导下冷静地往宫外走。
出宫时,正赶上宫中传晚膳的钟声响起,一排排寺人宫女端了食盒碳炉等物件,悄无声气地疾步走过,隐没进那一扇扇雕花映翠的门里。
不过月余前,午后暖意犹在,我倚坐在树下,被他的手指拂过一头青丝秀发,被他戏法变出的胡蝶酥甜入心底,被他唬得几近要应下白头之约……
见瘦子脸上竟划过一抹难堪,我心念意转,冲她作揖道:“见过太子妃娘娘,鄙人白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