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青将笛子取来,不一会儿婉转动听的笛声响起。曲子清脆宏亮,飘零流转,听者不由欢然欲醉。
“这么说你会吹笛?”四殿下笑问道。
吴青面带愧色的对果儿说道:“明天我跟四殿下提了你们,原想着能把你们都接来,没曾想晚了一步,都怪我……”
果儿忙摆摆手,对吴青说道:“你已经极力了,巧儿不会怪你的。”
吴青跟着黄衣内监平静自如的走进云锦殿。正殿榻上,曹贵妃正歪着身子倚在圆枕上,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这一串碧玉珠子。吴青缓慢的扫了一眼,跪地存候。
吴青平静地回道:“回娘娘的话,奴婢不能认罪。这些控告都是子虚乌有。奴婢自知长相粗陋,从不傅粉施朱。便识得几个字,也从不恃才放旷。说奴婢不平管束,可殿下叮咛的事,奴婢向来都是一丝不苟定时完成。至于说殿下围着奴婢转的人更是用心叵测。奴婢自是在书房服侍,而殿下每日也都在书房勤奋,从不懒惰。因为这个启事辱及殿下,便知此人别有用心,不怀美意。还请娘娘明察。”
贵妃既已发话,世人哪敢不从。立时便有人反剪了吴青的双手,用布条捆地死死。又拽着她的头发让她的脸仰起。阿谁膀大腰圆的宫女往手内心唾了一下,高高举起竹板狠狠地打向吴青的脸面。
贵妃身着真红银泥大袖绨锦袍,大红提花罗綾凤尾裙,云髻高盘,不怒自威。吴青跪了半天,贵妃不叫起家也不问话。此时吴青的内心也垂垂打起鼓来,暗道本日真是撞了鬼了,好端端那里惹了这尊煞神。
三殿下自斟了一盏茶,抿了一口,笑道:“四弟真有好福分,这里有才子相伴,又有好茶好曲,如此舒畅,真真羡煞旁人。此后我便日日赖在这里,赶都赶不走的。”
“回娘娘的话,奴婢就是。”
四殿下返来用完朝食,已近巳时。在书房练了一会字,四殿下伸开双臂伸展了一下身材,兴趣勃勃的命人在书房外廊下铺上毡子,摆上矮几软垫,在红泥炉上烹起茶来。
吴青忙跑上前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魏哥哥,又将果儿拉到身前细细看了一回。
吴青在果儿身上拍了一下,嗔道:“一来就讽刺我,果儿姐的嘴还是这么利。对了,巧儿姐呢?”
此时的吴青气愤而绝望,“哇”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,脑袋里“轰”的一声如同爆炸普通。统统的声音都消逝了,统统的人影都恍惚了,身材摇摆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。
“一曲茶炉暖色,好名好曲,公然应景。”四殿下脱口赞道。
“三哥谈笑了,您是雅客,请都请不及。您要想来,作弟弟的定扫榻以待。”二人亲亲热热的酬酢谈笑了一会,又一同回到书房研习功课。吴青温馨的在一旁研墨添炭。喧闹澹泊的氛围里,暖香习习,满室如春。光阴静好,不过如是。
魏云点点头,说道:“这个好办,等我有了动静,自会来昆玉殿找你的。”
吴青内心的肝火轰然上涌,抬起直直盯着贵妃,冷冷说道:“娘娘请三思,皇上前日才亲口封奴婢为八品掌籍。若娘娘因为一些曲解,便将奴婢打得牙落齿摇,还如何服侍殿下,如何向皇上交代?”
吴青问曲名,四殿下笑道:“曲名是《微雨梨花》,是我本身所作,该轮到你了。”
这时身后有人笑了一声,问道:“在发甚么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