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吴青便否定了这个设法。窗外的阳亮光得让人晃眼睛,她抬手遮了遮眼睛,嗬,这手真小,胳膊真细。竭力抬了抬脚,嗯?有32码吗?好吧!我穿越了,还悲催的穿越成了一个贫苦人家的小女孩。
吴青听了这兜头的斥骂,有如被施了定身法,哭也不敢哭了。脑袋里嗡嗡地响着一句话“克死了老子娘……克死了老子娘……纳尼,这一世我吴青还是孤儿啊……好嘛,我这是射中带煞啊……啊,呸呸呸。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,请给我指条明路吧……”
壮汉暗自气恼,这个呆婆娘。只得出声唆使道“青儿没有想通,你作婶娘的定要好言开解。这进宫虽说离了亲人,可这是服侍朱紫的要紧差事。说不得此后会有大造化,将来我们做长辈的指不定还得沾侄女的光呢!我另有事,你把青儿照顾好了,不能有个闪失。”说完不等她答复就起家拔腿出了门。
“去哪儿,莫不是听了我的卖与马六婆子了。”妇人接了银子眉开眼笑,揭开袋子把碎银子一个个摸出来用牙咬了一遍。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诘问。
吴青甩了甩头,摒弃邪念仔谛听着。屋外应是一对中年伉俪在吵架。做老婆的尖着嗓子骂,翻来覆去都是些“眼睛里生疮识不得家门啦……”,“家里没煮你的饭,自去那骚婆子处寻食去啦……”。
“住嘴,叫你找个郎中给青儿看病,你如何没去。”壮汉一把抓住妇人前襟,指着她的鼻子呵叱道。
“呸,那马六婆子是个脏心烂肺的,女娃到了她手里,立时就送进了窑子里了。我要这么做能对得起死去的兄嫂吗?”
吴青身上没力量,只能由着她摆布。只是嘴里的苦腥味实在难受,只好弱弱地恳求道:“婶娘,我口渴的紧,能不能给我一口水喝?”
那妇人见屋子内里吐得到处都是,立马超出壮汉冲到床前,一迭声地唱骂道:“你个丧门星,克死了你老子娘,又来我家祸害。看看我这好好的铺盖都糟蹋成甚么样了。一天到晚像只死狗一样倒在床上,你挺尸啊!家里一摊事也指不上你,早晓得不该美意收留你,白白养你个闲人……”
那壮汉铁着脸也没理她,径直坐到了一张破椅上,垂着头瓮声道:“青儿,过几天宫里要来人采选了。有女儿的良家都要献一个女人。论春秋原该你堂姐应选的,可你也晓得你堂姐脾气实是火爆,不及你慎重。去了宫里就她阿谁脾气定是要亏损的。说不定连性命都会丢在那边。我就这一个女儿。青儿,你看在你叔你婶照顾了你半年的份上就应了这事吧!”
吴青正在内心虔诚祷告,面前那妇人还一手叉着腰,一手挥动着谩骂。那男人许是听烦了,一掌把妇人推了个踉跄。那妇人呆了一瞬,立马哭嚎道:“哎呦,可不能活了,打死人了……”
妇人抱着铺盖迈出门,头也不回道:“等着。”不一会儿,她便抱着一套石青色的被褥走了出去,手脚敏捷地铺好,扶她趟了归去。冷着脸道:“枕头没有多的,脏的我一会儿浆洗了,晒一晒早晨便能够用了。”
“我们家姓甚么?”
“呵呵,我考你呢!三儿,我有些头晕,你本身去玩吧!”
吴青只觉的身上刚败下来的盗汗又重新发里额头上密密得冒了出来。一兜头的滴下直洇的眼睛火辣辣的疼。此时的她眼睛难受,嗓子难受,内心更难受,禁不住哭出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