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锡琮抬首笑道,“说来忸捏,小王所求,是为令爱。”薛淇霍然挑眉,道,“六爷胆量不小。”话音刚落,李锡琮已朗然笑道,“小王身无长物,唯剩一胆耳。”
薛淇面色不改,神情却已凝重了几分,问道,“六爷有何良策,便请直言。”
薛淇淡淡一笑,望着建安盏中莹莹茶汤,却不接他方才之话,只道,“王爷美意,可惜我从不饮阳羡茶。”
薛淇凝眉很久,才垂垂笑开来,道,“这位蔡侍郎,是六爷的人了?”
透明的液体流淌入杯,一股辛冽的香气溢满狭小的空间。薛淇拈起酒杯在唇下闻过,抬手举杯饮尽,顷刻间只感觉从喉咙到胃部都似被火烧过普通,浑身的血液为之沸腾。薛淇放下杯盏,朗声道,“好酒,颇似辽东人的烧刀子。”
李锡琮低眉一笑,并未答话。薛淇思忖半晌,方道,“你说的不错,此法当可免除今上猜忌。至于蔡震,究竟谁为其主,眼下尚不好定论。六爷为我薛氏殚精竭虑,我不能无以回报。便请六爷告之所求,我自当极力而为。”
李锡琮一笑,慢慢道,“郡主不忙言谢。如此或可解一时之困,于今上而言,却还是不敷。”
薛淇微浅笑道,“六爷客气了。”手持酒杯把玩很久,悄悄叹道,“我是个粗人,在燕赵苦寒之地待得久了,便爱上了那边的疾风劲雪。此番返归燕地,我预备将元笙一道带归去。她性子有些像我年青之时,江南东风化雨的绵软,怕是分歧适她呢。”
昭阳郡主薛淇着一身宝蓝色猎装,自青聪顿时翻身下来,一旁的冯长恩已扶住她的臂弯。薛淇看了他一眼,笑嗔道,“我还没老的下不来马呢。”
冯长恩已风俗她这般娇态,如同他已风俗向她伸脱手去,是以不过和煦一笑。二人望着不远处那青呢车,半晌以后,薛淇已迈步走上前去。冯长恩略微趋前两步,道,“当真不须我陪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