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红颜依稀 > 第50章 关山重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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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才刚跑马返来,身上还散着热腾腾的气味,一双手枯燥而暖和,包裹其间亦让人感觉分外结壮放心。

李锡琮面无神采,听罢其言,还是面色如水,斯须缓缓起家,踱至窗下,负手而立。周元笙瞧不见他的脸,只听到他声音并无波澜,“不是,她与我没有半点干系。”

李锡琮沉默很久,仍不发话。房内氛围甚为难堪,周元笙难耐烦中烦躁,腾地坐起家来,只想冲畴昔将他的脸扳过来,直视其双目。半晌,不免语气咄咄道,“你是不是在想,如何抛清,如何……”

周元笙不解他何意,他也不言语,直直落座在她身边。隔了一会,步队再度前行,她转动手炉,笑问道,“王爷没上错车罢?”

周元笙听着已皱了几番眉头,暗道李锡琮不知又闹甚么花腔。但听得一声马嘶长鸣,晓得他到底上马去了,才转念想起,他现在内心必然不痛快,想是要借机舒缓闷气,也算情有可原,便由他去了。

周仲莹浅笑道,“姐夫还是和我客气。”笑罢,便也不再多言,转向周元笙,切切丁宁了今后手札来往之事,方含泪道,“送君千里,终须一别。长路漫漫,关山重重,姐姐与姐夫一起安然顺利。”

周元笙亦笑了出来,由着他持续握了她的手,坚固而有力。只是她的另一只手悄悄划过腹部的衣衫,发觉他方才埋首处已是濡湿一片。

周元笙见他俄然发作一番,不由气血上涌,可他钧旨已下,本身再没法追回。眼望着他的背影,只感觉非常孤绝,本来竟是如许一个独夫!

周元笙见他避重就轻,干脆了当道,“她不是早前你身边的对劲之人?又或者该说,她是早前你身边独一的女人?”

李锡琮凝眉半晌,便已敛了面上笑容,问道,“此话怎讲?”周元笙满心不屑,却也揣着一分猜疑道,“你已有些光阴未曾她了罢,也不体贴她现在病势可有好转?”

她心下顿时一凉,却听他沉着嗓子,一字一顿问道,“你信赖统统人,就只是不信我?”

周元笙被问得一滞,缓过神来已健忘他方才亲口否定过,只一径点头道,“我不晓得你哪句话是真,哪句话是假。我,我是个女子,甘愿信女子所言,你们男人的话偶然便叫人信不得!何况你贵为宗室,更不该不存体恤之心,毁人清誉。”

如周元笙所料,李锡琮的钧旨附上宣泄,足以令他二人的干系再度对峙不下。她此前已见地过他萧瑟人的耐烦和工夫,却不想他此番并不按上回做派行事。每日如常的回到上房,当着人前和她端方说话,含笑闲谈,面上自不带出一点负气的模样。唯有她内心明白,他们目下的干系真可谓四字便能涵盖,是为相敬如宾。

那内臣乍闻此言,惊诧非常,不由抬眼偷偷望向房内的宁王正妃,尚自揣摩这话是负气还是当真,只听李锡琮冷冷喝道,“快去。”

周元笙被他握了一会,很有些享用这般感受,蓦地感觉身子一暖,他已侧身靠在了她怀里,头枕在她双膝之上,一张脸倒是紧紧地往她怀里蹭。

临行前一日,李锡琮携周元笙进宫向帝后告别,随后便请旨前去仪凤阁。方一进殿,如嫔已至榻上坐起,一双秀目紧紧盯着即将远行的儿子,殷殷目光中包涵千言万语,缓缓凝成一汪清泪,于眼眶中盘桓打转,却始终强忍着不肯落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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